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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地裏的積水成河,安大叔和幾位營地裏的男人正在用鐵鍬挖一道排水渠,安大叔腳上穿着高腰皮靴,一不小心踩進水窪中,竟然站立不穩,身體踉蹌差一點就撲到在泥水裏,幸好身邊的人機警一把扶住,只不過皮鞋踏進水中濺起的污水弄得身旁那人滿身滿臉。
“我靠,你小心點兒。”身邊的人嘟囔一句,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水,這下原本還算乾淨的臉反而花了。肥沃鬆軟的黑土與剛冒尖兒的青草被人踩成爛泥巴,整個營地裏所有的路都幾乎不好走,一腳踩下去,黑泥巴直接沒過腳踝,如若沒有一把子力氣,就休想將陷入淤泥中的鞋子拔出來。
安大叔使勁兒的剷起黏糊糊的泥巴,甩進一旁的泥土堆上咒罵道:“這該死的鬼天氣。”
“老安,你該感到幸運,這場雨要是晚個三五天下,我們還不得都在鐵鹽道上凍成冰坨子,就算凍不死,那條道路一旦結上了冰,你家裏那三個小媳婦就等着被街道辦的那些人趕出去吧。”旁邊的那人臉上抹的全是黑泥,只有說話的時候露出一口白牙來。
安大叔挺起身看站的位置已經是營地邊緣處,就將一杆紅色的小旗插在地上,說道:“得了,忙活一上午了,咱們就在這挖吧!”
修排水渠最主要的步驟就是選取整個營地最低窪的地方,挖出來個聚水池,用泄水溝將營地裏的積水全部引過來,等着水快乾了,將那些營帳之間被踩成爛泥的路清理一遍,墊上些乾土就好。商隊裏最不缺的就是有兩把子力氣的大老爺們兒,吼一嗓子就能喊出來幾十個出來清理淤泥積水。
舞團的那些娘們都縮回魔法篷車裏,無聊透了的女人們坐在車邊沿兒嗑瓜子聊天,對着營地裏幹活的男人們指指點點,從遠處看過去,一排排隨風擺動的花裙子讓我竟然聯想到大學校園裏的女生宿舍。肯走出來的舞娘都是舞團裏的普通舞娘,那些被尊稱爲姑娘的臺柱們都整天整天躲在篷車裏,不肯出來。我聽弗雷德大叔說這些篷車內裝修得很是豪華,卻不曾見識過。
我必須承認庫茲將二十七張豚鼠皮熟的非常柔軟,我們坐在兩個石墩上忙活一上午纔將這些豚鼠毛皮裁剪成標準的方形,非常規整。在這些方面,庫茲這樣平時粗心大意的狼族獸人也竟然有十足的耐心,接近可能想將這些皮毛裁剪得儘量規矩。熟好了的豚鼠毛皮呈現出油亮的靛藍色,用手摸上去非常順滑柔軟,無論怎麼樣揉捏,只要將毛皮放在平,那些絨毛就能自動恢復成原本順滑的樣子,更稀奇的是無論多少水灑在皮毛上,都會散成均勻的水珠滑下去,而皮毛本身滴水不沾。庫茲說這東西做睡袋最好,防潮防水,冬暖夏涼。我覺得他說的有點不合實際,冬暖我能接受,夏涼嗎?呵呵。我和庫茲正傷腦筋究竟需要花多少銀幣才能請一位舞團裏的裁縫師傅爲我縫製一條睡袋。我們兩個小子可是兜裏比臉都乾淨,庫茲對我說:“要不過兩天咱們兩去草場裏面碰碰運氣?”
我將制皮小刀收回刀庫裏,撣乾淨身上的邊角碎料說:“除非咱們能遇見落單的魔羚羊,但你抓得住嗎?”
庫茲嘆了一口氣,只是摸了摸背在身上的獵弓,鬱悶地說:“要是我能有張鐵木弓,也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