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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洲正在書房,鄒風到了那後也直接朝着書房過去,深色的房間門是半闔的,鄒風走到門前,抬手推門進去,只不過才往前走了兩步的工夫,前側方便衝他砸過來了一個茶杯,他偏了下肩,避開了,回過頭面無表情地看着茶杯“砰!”一聲發出沉悶聲響,茶水氤氳在那張地毯上。
前不久才從會議室出來,鄒洲依舊是那身深色的西裝,鬢角帶了歲月的痕跡,但常年在政商兩界遊走的氣場,叫人不會因爲幾根白髮而對他掉以輕心,他戴着眼鏡,鏡片後的那雙眼睛眼神嚴肅,不苟言笑,一直看着自己兒子走到離他較近的跟前。
鄒鳶也進來了,眉頭蹙着,似乎是不放心,也擔心父子兩人這些年的不和會讓事態的嚴重程度進一步加劇。
“你和她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鄒洲的嗓音低沉,眼神看着他,似乎只要鄒風說一句不實的話,他就能一眼看明白。
大概是涉及他和夏思樹之間,鄒風竟然仔細地思考了兩秒,才說出自己想的答案:“高中。”
話說完,鄒洲將桌面上的文件朝他身上扔過去。
這裏的溫度不如外間溫暖,帶着些冷颼颼的涼意,這回鄒風沒躲,文件夾堅硬的立角脆地一聲撞擊在他的下巴頜處,磕出一個類三角形的傷痕,破皮,流血,但鄒風依舊面不改色,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二哥。”鄒鳶皺眉喊了他一聲,人依舊端莊着,但面色不忍,還是走幾步過去查看鄒風的受傷的情況。
還不等她說什麼,書房外傳來一陣不緊不慢着的高跟鞋聲,鄒鳶回過頭看,便見到了剛從佛寺趕到這邊來的廖晚,素色旗袍的外面是一件及踝的羽絨服,似乎遠道而來的帶了寺廟中沉寂的香火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