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4/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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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血旺裏的鴨血分量忒足。苗徹說他三天兩頭在這家店喫,都混熟了,知道他愛喫鴨血,便額外地多給。“霧霾天,喫這個清肺。”苗徹推薦。趙輝不怎麼喫辣,喫了幾筷子便停下:“你多喫點兒,我夠了。”蛋糕自然沒買,帶了瓶紅酒,就是前一晚薛致遠送的那瓶。既然上來就喝啤酒,紅酒只能擺進酒櫃。苗徹說:“這麼高級的酒,我準備放到女兒結婚那天再開。”趙輝道:“女兒紅都是黃酒。再說你這貯存條件不行,白浪費了。早點兒喝了吧。”猜想幾時會進入正題。一口口地淺酌。苗徹把毛血旺裏的鴨血挑乾淨,仰起頭,冰啤酒下去,響亮地打個嗝,一抹嘴:“你說,我們倆跳槽怎麼樣?”
“這把年紀?”
“那就提前退休,免得晚節不保——也不是沒有前車之鑑。”
趙輝知道他說的是誰,停了停,道:“就算晚節不保也是我,你不會。”
苗徹倒滿酒,又是一飲而盡,感慨道:“時間過得真快,我記得當年分到S行,我在會計部,你在業務部,戴副總比我們早幾年入行,還帶過你一陣,是你師傅。”
“那時不叫業務部,叫信貸處。”趙輝糾正。
“大家都說,分行的戴副總,浦東行的趙副總,是S行最拿得出手的兩個領導,文武全才,儒將風範。——我這麼說,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是觸你黴頭,只是想告訴你,人這輩子啊,真正是一步都錯不得,錯了再怎麼補救都來不及了。你自己說,戴副總要是不出事,分行行長的位置能逃得了?總行行長都有希望!做我們這行,誘惑實在太多,乾脆是那種老兵油子倒也算了,大不了關幾年,出來厚着臉皮照樣混日子,管別人怎麼看呢。可戴副總是這種人嗎?你是這種人嗎?”苗徹說到這裏,激動起來,一口酒嗆出來。
趙輝遞給他紙巾。苗徹不理,用袖口胡亂擦了擦,拿出手機,翻出幾張照片,給他。
趙輝接過,瞥見照片上是幾份業務文件,猜想是上次審計時苗徹私自截下的資料。其實也在意料之中。那樣大的案子,再怎麼彌補,必然有疏漏。他和薛致遠都不是神仙。以苗徹的能力和經驗,又如何查不出來?到底是不忍見他倒黴,才留了餘地。
沉默了幾秒,趙輝把手機遞過去:“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