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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禾卻忍不住皺起眉,總覺得那人十分眼熟。她抱着花盆又走了幾步,才猛地想起來,在藏書樓的時候,有一個道友幫她取過書,也是像這個人有着蒼白虛弱的臉,烏青到泛着死氣的一雙眼睛。一般修士築基後多是疾病不生,宿疾並消,即便受了重傷也少有這副染了肺癆的模樣。
想到這兒,虞禾又覺得自己太缺德了,無端在心裏說人家像得了肺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誰知道修士不會染上什麼稀奇古怪的病呢,又或者人家天生長這樣惹到誰了。
虞禾不再多想,繼續扛着一大盆花往紅楓小築去。
張前輩聽聞虞禾替他出任務受了傷,心中也是愧疚不已,讓虞禾打掃了一層樓後,剩餘都由他不眠不休獨自做完了。
剛好她從藏書樓借的書已經看完了,去還書的路上還能順帶到萍香山拜訪陸長老。從品州城回來,她特意帶了兩壇歲酒,想來想去,似乎還是送給陸長老最好。
萍香山冬日並不下雪,據說是與地脈有關。山上的花也比他處開得要茂盛,遠看去就是一大片蒼翠中夾雜着團團粉雲。
陸萍香院子裏也有一棵桃樹,早早地冒了花苞,樹枝上掛着的春幡隨風搖動,虞禾看見了,不知怎得,想到了婆羅曇下掛滿的木牌。
“你喜歡這春幡?”陸萍香溫溫一笑,說:“這本是我夫人的習慣,她亡故後,我還是一如從前,剪好春幡掛上花枝,也算是追思故人。”
“這春幡是個燕子,陸長老真是手巧。”虞禾怕牽扯到陸萍香的傷心事,不敢多說下去。
“還未問你,聽聞你前不久跟着他們去荊城平魔禍,可有什麼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