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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辜四維一個人駕着小船回來了，潘寶豐有點遲疑，不過並沒有問。
“老大，您回來了？”潘寶豐立刻走上前，從辜四維的手中拿過了船纜，用力把船往岸上拖。
這段時間，潘寶豐想了很多，有的時候人成長起來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兒，對於潘寶豐來說算是頓悟了吧，他終於知道，自己覺得自己是什麼什麼，但其實自己只是個屁，甚至連個屁也不是。
而就在不久之前，同樣和自己一樣，屁也不是趙三樂，現在怎麼樣了？現在是樂哥，龍寨子里老一輩就不說了，是凡是年青一點的，誰見到不要叫一聲樂哥，不管是誠不誠心的，至少人家叫了。
自己呢？自己依舊是個屁。
原本自己要是膽兒大一點，或者說機靈一點兒，這機會怎麼會落在趙三樂的手上，退一萬步來說，自己這邊就算是不夠趙三樂的狠勁闖勁兒，但是自己只要是鐵下心來，未必就不能在老大的身邊謀個位置。
說的難聽一點，哪怕是去給老大開個車門，都比自己現在的營生好吧？老大是大人物，手指頭縫裏露一下，就夠自己這樣的人喫上一輩子了。
而自己以前是什麼樣兒？嘴上說着自己怎麼着，但其實心中還是磨不開這面，說的簡單一點就是認不清現實，不想相信自己連個屁都不是的事實。
但現在他想明白了，不光是想明白了，也知道在一些人的手中你的死活跟本無關緊要。
辜四維看了看潘寶豐，沒有說話，只是嗯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