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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練當時對譚幼瑾說,“別看你學歷這麼高,悟性遠不如只有小學文化的魚攤老闆,另一個練車的也比你反應快”,譚幼瑾笑道,“您說這話是預設我就應該比人家強嗎?您這是學歷歧視吧。這純粹是偏見,專業之間都是有畢業壁壘的,在非我專業的事情上,人家比我悟性強很正常。這值得您這麼大驚小怪嗎?要照您這套預設,現在應該我教您練車吧。”教練實在沒想到她這麼說,好像自己見識短淺一樣,找不到話來反駁,便說“你們女的,動手能力不行,動起嘴來倒是一套一套的。”譚幼瑾覺得他這話也很有問題,“首先,您的結論完全是錯誤的,您不能因爲無理可辯就進行人身攻擊;第二,我只能代表自己,不能代表所有女的......."
譚幼瑾真心認爲,她只能代表她自己,並不能代表所有的女人,她很長時間內都覺得,在女的裏面,她屬於較笨的那一個,尤其有她母親這樣能幹的女人在旁邊對比着。她母親拿駕照就拿得非常快。小時候,別的女孩子輕鬆就能憑直覺感受到的,她要通過書本獲得間接經驗才能在生活裏感知到,總是慢好幾拍。她從不覺得自己歸屬於任何一個羣體,更遑論代表,也不覺得任何一個羣體能夠代表她。
譚幼瑾堅持讓教練道歉,教練只覺得她強詞奪理,然而又說不過,道歉也道得很敷衍,背過身馬上說“這世界上真是什麼人都有,我特麼怎麼這麼倒黴趕上了。”譚幼瑾讓教練收收嘴裏的髒字,她不練了。
練車是七八年前的事了,也沒練多長時間,直到今年教練仍記得譚幼瑾,同校的人去這個教練那兒練車,教練總會提到她“你們學校是不是有一個叫譚幼瑾的?能力不行吧,脾氣倒還挺大,我還教過博導呢,也沒跟她似的,批評兩句就受不了,又笨又不謙虛,當她學生可倒了八輩子黴運了。”校友聽到這個評論,大都很驚訝。得知她最近評了副教授,教練還進行了一番感慨,大概是覺得這套評審機制有問題。教練誇獎在他那兒學車的譚幼瑾校友,常使用的一個句式就是“你可一點不像譚誰誰。”
在這沉默裏,於戡說:“你要想學,我可以弄個教練員證,教你練車。”
“謝謝,不過我不打算考駕照了。”譚幼瑾覺得他這臺詞有點兒過了,這樣將來簡直沒法收場。
“就因爲那教練的幾句話?“
“我不太適合開車,即使拿了駕照,也不會開,所以乾脆就不學了。”譚幼瑾笑,“我這個人畏難,別人是知難而上,我是知難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