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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放置引流管,導流腦脊液,然後看着屏幕上的電子影像,將昨晚通宵準備好的神經營養因子,注射到他的病區,以達到改善微環境、提高移植細胞存活率的效果。
薛珈言之前腦內放置的支架已經慢慢融合在原有組織上,因爲是生物可吸收的材質,時間一長會徹底消失。而附着在支架上的神經細胞,是多能幹細胞誘導分化而成,它本應與神經網絡結合,達到修復損傷的目的,但由於此處微環境改變,纔沒能實現預期效果。
尋聿明目前做的,簡而言之是用注射方式,將修復用的營養因子送到受損區域,從而改變這個地方的微環境,使之成爲有利於神經細胞存活的狀態,對移植的神經細胞本身倒沒有影響。
只是這個方法之前應用很少,注射時勢必要穿刺過大腦的其他組織,才能到達損傷區域,一路過去的破壞也是顯而易見的。掌控這根針的手必須小心翼翼避開要害,爭取不產生其他副作用,對精準度和穩定度的要求何其高。
尋聿明雖有電子影像協助,還是不能保證結果,此時此刻,面對這種特殊情況,他只能憑藉自己的經驗和手感行事,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利用腦室穿刺向特定區域輸送特定物質,原本是注射移植中的方法,但由於操作難度高、侷限性大,有些部位根本無法穿刺,所以應用並不廣泛,而且很多時候也只存在於理論設想中。
薛珈言剛開過一次顱,尚且昏迷未醒,情況又很緊急,尋聿明不得不採用這種方式幫他搏一次。至於預後效果如何,能不能把他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甚至治好他的間歇性失憶,誰都無法擔保。
但如果不做,尋聿明恐怕自己一生都會不安,也難以面對方不渝絕望的眼神。
莊奕趁着他做手術的功夫,獨自去了一趟派出所,找老徐問了問情況。他回來時,方不渝正趴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整個人都處在精神極度敏感,幾乎快要崩潰的狀態。
這兩天他經歷了起起落落,刀子始終懸在頭頂,欲落不落,一顆心也吊在半空,七上八下沒有片刻安定。每一分每一秒對他而言都煎熬無比,短短几十個小時,卻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