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和你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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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结之谷，一片狼藉，岩石被击碎，草木被拔起，相比这满目疮痍的世界，此处亦是不遑多让。 脚下，终结之谷的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两位忍者的身影，血慢慢流淌着，从岩石上滴落到水面，将清澈的水染红。 远处的卡卡西守着昏迷的小樱，震惊地望着远处久久未散去雷云，但他依旧选择待在原地，仿佛那里是一个自成结界的地方，没有人能够踏足一般。 他只是明白有些事情自己永远帮不上忙，插不了手，否则也许就会像眼前的少女一样了。 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相信他们两个，最终给出世界的答案。 幼年的鸣人与幼年的佐助面对面对视着，这里是忍者学校决斗场，两人第一次在这里发生冲突。 鸣人歪头看着佐助，这是……回到过去了吗？ 下一秒，场景变到了波之国，接着又变化了，中忍考试，第一次终结谷之战，两年后的相见…… 鸣人似乎懂了，这是……走马灯…… 最终17岁的鸣人与佐助爆发了最后一次大战，佐助平静地看完了一切，直到黑暗包围了两人。 “佐助？”鸣人轻喊出他的名字，“我们是……死了吗？” “不知道……”佐助抬了抬头，不知道在看什么，“这个好像是……写轮眼的术……” “什么？” 佐助笑了笑，“谁知道呢，也许我们都死了吧，这里是那个世界……” 鸣人低下头，喃喃道，“是这样吗……”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抬头问，“可是我们都死了，其他的人要怎么办，他们还被困在幻术里！”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担心这些。” “啊，好不容易将敌人都打败了，结果却这样死了……” “你后悔吗？” “诶？” “你会后悔阻止我吗？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死了。” “我说过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佐助，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 “佐助，我相信，只要努力去做了，不管结果如何，也一定能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心意，至少自己不会后悔。” “是吗……”佐助笑了笑，“哪怕这个世界并不会如你所愿？你也坚持？” “我会坚持。” “如果它背叛了你呢？” “……如果有一天连我信任的人都背叛我了，那一定是我自己出了问题。” “如果让你必须在两者之间做选择呢？”佐助死死地盯着他，“你会如何选择？” 鸣人顿了顿。 “这个问题鼬也曾经问过我……” “……” “他让我在村子和你之间做选择。” 佐助黑眸微动。 “我说，我哪一个都不会放弃。” 佐助怔住了，突然他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越笑越肆无忌惮，哪怕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也从没有人这么笑过，好像更像是一种宣泄。 鸣人静静地看着他大笑，最后佐助笑够了，问出了那个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你说我是你的朋友，这对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只知道，每次我看着你痛苦的时候，我自己心里也会痛。”鸣人蓝色的眸子闪着明亮的光，“这就是我的答案。” 佐助收敛起笑意，抬头看了看漆黑的远方，眼神温柔又坚定，“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鸣人疑惑地顺着他的方向看去，摇了摇头。 “这里是写轮眼的幻术，在我陷入昏迷之前，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声音，他在让我做选择。” “做选择？什么选择？” 佐助收回目光，“鸣人，或许你是一个天生不用做选择的人，你的人生从一出生起就注定了，因为没法改变命运，所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拼命地向前跑，直到冲破所有禁锢你的东西。” “……” “可是我不行……” “……” “我做不到……” “佐助……” “你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对我来说，你也是，你给出了你的答案，”佐助释怀地向他露出一个笑，“我也该做出我的选择了。” 鸣人慌了神，“等等，你想做什么？我们，我们不是已经……你说这是幻术，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这罪孽的血脉给予我最后的机会吧，我竟然还有选择的权利，”他眼中有种令鸣人感到陌生的决绝，“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吗？” “……” “哪天你不再是九尾人柱力，我也不是宇智波，就一起去另一个世界，要死一起死。” “……” “我本来打算这么做的。” “等等，佐助！” “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 “我不想和你一起死。” 鸣人睁大了眼睛，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佐助的身影开始闪烁起来，好像坏掉了的灯管，他抬起头，看着越来越黑暗的深处。 鸣人朝前冲了过去，想要抓住眼前的人，手却一下子穿过了他的身体。 “为什么！佐助！你到底要干什么！” “以后就只有你一个人面对这一切了，千万，别太快过来。” 他的身体都变得透明起来。 鸣人拼命摇头，“不要，不要！”他不明白佐助到底做了什么，他只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能会失去他。 “我所有的力量都在这个术里，你阻止不了了。” 佐助感受着力量从体内消逝，意识开始模糊，而眼前的少年还在挣扎着，想要抓住他。 他感觉到自己被一层膜包裹起来，它好像很薄很薄，但却又无比坚固，整个世界都陷入寂静之中。 最后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天空中黑云涌动，无数云雷翻滚着，变换着，忽的，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漆黑的天空，像要把天都劈开似的，随着一声惊雷响起，大雨倾盆而下。 鸣人被那一道雷从梦中劈醒，这种从意识恍惚一下子又强行被现实砸中脑门的感觉令他头疼欲裂。 他抬眼看了看窗外，雨声响彻耳边，但是天空依然很黑，他竟是半夜还在睡梦中被惊醒的，上次这么睡不好还是在得知佐助袭击了五影会谈之后，那时知道真相的自己要面对那些问题时是怎么想的？ 他好像已经有些不记得了，也如同现在这样痛苦吗。 选择总是令人痛苦的，选错了的话也许就万劫不复了。 他又梦到最终战的场景了……自从一切结束回到木叶之后，他也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梦到那些，甚至梦到的次数多了他真的以为先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罢了，如果佐助还能站在自己身边的话…… 窗外的雨声震耳欲聋，床头的钟指着三的位置。 [三天后风影大人来拜访木叶，对于忍村的新制度我爱罗似乎有一些新的想法，鸣人，到时候可别迟到了。] 鸣人想起几天前卡卡西对自己说的，貌似就是今天吧。 既然早醒了，那正好去看看他…… 凌晨三点多的木叶医院十分安静，仅有几个值班的医疗护士坐在护士台前，正在打盹，鸣人扫了一眼她们，默不作声地径直朝一旁的走廊深处走去。 …… 小樱和静音会每天轮流先去木叶医院视察病人的情况，再汇报给纲手大人，四战之后多了许多伤病员，因此这几天小樱也会格外早点来巡房。 佐助就这样平静地躺在病床上，长时间未被太阳晒过的皮肤变得越发白皙，鸣人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默默地看着他，指尖与佐助的右手指尖相对，蓝色的查克拉正在流转于两人手指之间。 当小樱推开佐助的病房门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她愣了一下，之后眼神有些黯淡下来，她隔天就会来佐助的病房看看他，每一次都会看到鸣人先她一步待在佐助身边尝试将查克拉送入佐助体内来唤醒他。 但是…… “还是不行吗？”小樱轻声道，像是害怕吵到病床上的人一般。 鸣人身形一松，这才发现小樱正站在自己身后，他抬头望了眼窗外，此时的天空已经完全亮了，自己不知道待在这里多久了。 “啊……”他只淡淡应了一声，既然已经天亮了，他也该动身去见我爱罗了，正要站起身时，鸣人只觉眼前一片眩晕，“呃……”一旁的小樱连忙扶住他。 见他脸色不太好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鸣人……要不，还是算了吧，别再试了……” 鸣人推开小樱，回头看了眼病床上无动于衷的人，执拗道，“不，我不会放弃，我答应过要带他回木叶的，我还没有做到。” “……” 小樱抬起的手慢慢放了下来，看着他眼神中的执着，又看到病床上那个沉睡的人，眼中多了些许复杂的情感，有不甘，有失望，亦有几分怨愤和无奈，凭她的医疗忍术根本没法让佐助苏醒，她也无法让鸣人放弃，更无法阻止他的行为，哪怕她再努力，始终也帮不上忙，与以前根本别无二致。 一个正常人同一件事三番四次地遇到挫折，不管内心再强大也会有放弃的想法，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鸣人可以一直如此坚持，到底是什么在驱动他。 她就这么看着鸣人把佐助被挪到外面的手放回被子里，再将被子盖好，才回头，“今天还有事，我晚些再来看他。” 小樱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点点头微笑道，“放心，我会替你看好他的。” 送鸣人离开后，她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下了个决心。 风影今早刚抵达木叶，卡卡西就带着他们在村子里参观了一下，如今的忍者村中的忍者比以前少了很多，显得平民更多了些，我爱罗发现了这个问题，其实现在不只是木叶，五大国的忍者村均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