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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樣的車子,也需要非常專業的司機,才能將其舒適度發揮到極致。林泉坐在中排左側的座椅上,看着車窗外靜海擁擠的人流與街燈,冬季的淺夜,坐在車廂裏可感覺不到清冷,葉經強抬着頭,正看剛下車買來的一張盜版碟電影。林泉在想陳雨這時候會做什麼呢,或許在溫書,或許跟天麗、張濤他們一起在玩,要不要打電話告訴她一聲,今天夜裏就會趕回省城?車速很慢,林泉注視着街上的行人,看着一張陌生的面孔,有時候感覺很奇怪,不經意的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林泉猛的回過頭來,瞳孔睜得老大,有些不可置信他所看到的一切,拿起內部電話通知司機老季停下來。林泉死死盯着街對面的一對人影,只覺得渾身跌入冰窖一樣冷到極點。陳雨與一個年輕男人正從靜海國際商廈出來,正穿過街道往這邊走來,過馬路時,那個男人自然抓住陳雨的手,相當紳士的護着陳雨,直走到道奇公羊的車旁,手才鬆開。林泉拿出手機,撥給陳雨,他心裏多希望眼前只是跟陳雨長得極像的女孩子,很可惜,陳雨就隔着一層玻璃接了電話,手機那頭傳來靜海街頭特有的喧譁。“你在哪裏?”“我和田麗逛街呢。”陳雨說這句話時,似乎意識到林泉就在某個角落注視着自己,忍不住探頭四處觀望,當她看到緩緩降下的車窗裏露出林泉的蒼白的臉,驚愕的愣在那裏。隨後陳雨的反應,讓林泉的心動徹底破碎,陳雨沒有要解釋什麼的意願,還是在那個青年轉頭來之前,合上手機,拉他走開了。葉經強發覺林泉的異常,他探過頭來,只看到車窗外的川流不息的人羣,還有就是林泉慘白、恐怖、甚至有些猙獰的臉。“林總,怎麼了?”“下去?”林泉陰沉着,感覺自己就處在崩潰的邊緣。葉經強愕然之餘,有些手足無措,讓林泉的惡劣語氣嚇住了,也有些氣憤,推開車門下了車。在他合上車門的一瞬,林泉控制不住的癱軟下來。就在這裏的冰冷與煎熬中渡過兩個小時,林泉內心不由又爲陳雨辯護着,或許陳雨有什麼說不出來的苦衷,不是約定要在考研再告訴自己一切嗎?或許剛剛經歷的一切都是幻覺也說不定。林泉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倒了一杯熱水,彷彿能讓自己冰冷的情緒溫暖一些,等能控制自己的情緒,給葉經強打了電話:“對不起,剛剛我的情緒有些不對,看到什麼都不要說出去。你自己坐車回省城吧。” 人總有脆弱的時候葉經強剛剛讓林泉惡劣的語氣衝着了,這會兒想想,倒也沒有什麼,接了林泉的電話,卻有些擔心。林泉讓司機老季開車回省城,他坐在車廂裏思緒萬端,自我安慰生出無端的奢念,又讓殘忍的念頭嚇得手足冰涼。車開的很慢,回到省城已經深夜十一點,房間裏亮着燈,映着陳雨熟悉的身影,林泉心裏一喜,彷彿在靜海的看到只是幻覺,幾乎衝進電梯裏,推開門,看到陳雨站在房間裏收拾東西,林泉從後面將她緊緊抱住,禁不住的落下淚來。“什麼都不要問我,考完試,我將一切都告訴你。”林泉心一沉,這才意識到今天看到的不是幻覺,放開手,退後站了一步,盯着陳雨那張看起來很平靜的臉,雖然還是那樣的沒美,卻不再給林泉溫暖的感覺。“那個人是誰?”林泉拿起一隻茶杯砸下去:“什麼你從不過問?你知道我多麼想將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你,可是你從來就不聽,難道今天看到你突然回到靜海跟一個陌生男人卿卿我我,我還要忍着不過問!”林泉面部猙獰,神情有些恐怖,陳雨讓茶杯砸在地板上的巨響嚇了一跳。女人在這樣的時刻永遠比男人鎮定,陳雨沉默着不說話,將玻璃渣掃進垃圾桶裏。“你冷靜些,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有我的苦衷。”“什麼叫對不起,難道你跟那個男人上了牀才叫對不起嗎?”林泉氣勢洶洶,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激動情緒的情緒。口不擇言。林泉的極端性格在此暴露出來,憤怒地情緒控制着他的意志,他甚至沒有去想陳雨心裏的苦衷到底會是什麼,以致讓他與陳雨之間的感情將走上一段相當曲折地道路。田麗、張濤從外面推門進來。林泉沉着臉,毫不留情面咆哮着:“出去!”讓張濤、田麗出去。“我叫他們過來的。”陳雨堅持道。林泉鐵青着臉,坐在牀沿上,背對着他們,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我這幾天回宿舍住,考完試會告訴你一切。”林泉站着沒動,沒吭聲,等聽着門合上的聲音。感覺自己的靈魂在那一刻給抽乾淨,渾身冷得發抖,衣服不拖,鞋也不脫就鑽進被子裏,裹緊着,卻劇烈的顫抖着,彷彿前面有一個噩夢等着自己一頭載進去。第二天,林泉掙扎着起來,眼窩深陷下去,一夜之間就憔悴失了形,給樊春兵打了個電話,讓他不要上班,開車過來接他。林泉有些怕待房間裏,坐到樊春兵的車上,感覺好一點,讓樊春兵閉口不要跟他說着話。就開着車在省城大街小巷轉,看着陌生的人流,將內心地焦慮排遣到。或許陳雨真有說不出來的苦衷,一定要熬過這幾天。樊春兵讓林泉的神情與沉默嚇着了。顧良宇從葉經強那裏知道一些事情,但在林泉面前都不敢表露出來,就讓樊春兵開車陪着林泉。林泉夜裏回公寓看一眼,見房間凌亂地痕跡,陳雨沒有回來,就到賓館裏去睡。樊春兵只得坐在車上過夜,隨時等待在賓館外面,顧良宇又不敢在這時出現。四天後,這天應該是陳雨考試的第二天。夜裏,車經過上島咖啡館,林泉看到陳雨與那個青年一齊從一輛奔馳600下來,走進上島咖啡館。林泉所有意志與期待在這一刻崩潰,死死的盯着他們走進咖啡館,走下車來,趁着四下沒人,抄起路邊一隻盆菊砸向那輛看起來富貴逼人的克萊姆勒——奔馳。坐樊春兵的車子,隔着車窗,看着店裏驚惶奔出來人羣,心裏流淌着一種變態地快感。陳雨站在那名青年的身後,似乎意識到林泉就在身邊,撥了林泉的電話:“你在跟蹤我?”冰冷的聲音就像一把尖刀扎進林泉的胸口,林泉將手機狠狠的砸向車窗,吩咐樊春兵:“開車。”聲音卻顫抖得變了形。樊春兵將他的今年所有獎勵換來一輛寶馬,讓林泉狠狠的砸了一下,也沒顧得及心痛,緩緩啓動。寶馬32l裏地巨大動靜與啓動,引起衆人的注意,但是貼膜的車窗什麼都看不到。陳雨意識到林泉不可能用一輛寶馬跟蹤自己,林泉還沒有駕證,才意識自己剛剛犯了一個多大地錯誤,再打電話時,已經是關機後的忙音。林泉讓樊春兵載着他離開這個城市一段時間,什麼結局,他都不願意去面對了。樊春兵領着他到中部地老家走了一趟,在那個山水之間的地方逗留了五天。林泉等自己的情緒稍稍穩定下來,覺得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才又回到那座城市,回到青年公寓的房間。一切都還是走之前的模樣,陳雨沒有回來過,一切都這樣了,也忙音回來的必要,林泉這麼想着。張濤與田麗也回去了,將那間房間退掉了,還補齊林泉代交的房租。一萬多,對張濤他們不是一筆小數目。林泉輕鬆的笑了笑,或許是故作輕鬆也罷,他覺得應該徹底的忘掉這件事情,過去的一年,就當一場夢一樣忘掉吧。爲這件事情浪費的時間夠多了。林泉將公寓裏重要的文件收拾起來,也懶得去整理,關上門,離開房間,離開青年公寓,打算徹底的將過去一年跟陳雨之間的點點滴滴都鎖在凌亂不堪的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