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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少年時的林泉對自己的女兒還真有些殘酷,或許是人生與命運對他太殘酷了吧。倒沒有料到女兒偏偏對他念念不忘。舒經昆哈哈一笑,說道:“這幾年,我也就這道菜沒落下,敢情是給你留着的,行啊,等會兒,我秀一手。”繼續玩牌,大家的興致倒沒有那麼高了,林泉見到舒雅的神色,只覺得心裏有些痛,卻找不到機會改口。時間拖到四點半,舒雅陪母親到菜市場準備了一桌地菜,林泉瞥見一頭汗水的舒雅從門口擠進來,皮膚給暴烈地夕陽曬得微紅,沒有勇氣再去看她。這時候,難得放在身上的手機響了,林泉打開一看,卻是一個陌生的陌生的號碼,接通聽見姥爺陳然的聲音:“小仨,舒經昆家住越秀路多少號,司機轉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地方。”林泉不管姥爺玩什麼花樣,這時陡然鬆了一口氣,姥爺的到來將他對舒雅的愧疚中解脫出來,將手裏的牌一丟,聲音揚了三分:“我姥爺他過來湊湊熱鬧,找不到地,我出去接一下。”舒經昆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倒是魏家強跟着站了起來:“老書記怎麼記得老昆的生日?”張達沒覺察出什麼異常,他老早就開始巴結他手下的這位副局長了。舒雅在廚房裏看見外面驚忙的樣子,開始倒沒覺得什麼,這時候倒覺得自己委屈了,父親喊她陪林泉去接陳然,她敢恨氣的跟林泉走了出去,一挨大門掩上,捏住林泉的腰肉就狠狠的擰了一下。“啊!”林泉喫疼吸了一口涼氣,抓住舒雅的手不讓她再用力,在他的手掌裏,舒雅興攤開手心,方便他握着,林泉輕輕捻着她的手心,顧不上太多了,總之走一步算一步吧。在路口等了一會兒,姥爺陳然從老幹部處叫車送他到舒家,三人走進舒宅,陳然站在門口與棋牌室的過道上,看着桌上的紙牌,聲音清朗的說:“不是舒經昆今天慶生嗎,怎麼窩在家裏玩牌?”舒經昆給陳然端椅子,笑着說:“散生日,沒想着驚動別人,老書記過來喝杯酒,抵得過一切。”陳然側頭看了看林泉,笑了笑。林泉忙解釋說:“就幾個人,還不如在家裏喫親熱。”“你心虛什麼?”陳然眉毛跳了跳,坐了下來。林泉心想:對啊,我沒頭沒腦的解釋這麼一句做什麼?舒經昆是壽星,不過要挽着袖子去做菜,舒暢陪母親在一旁搭手,魏家強、張達陪陳然坐到客廳的沙發上說話,剩下林泉與舒雅兩人。不管林泉平日地位有多高,這時候只是一個晚輩,兩邊都插不上手,便陪舒雅上樓耗時間。不等林泉問起,舒雅主動的說道:“上午還猶豫來着,就怕你太狠心,遇到方楠姐,忍不住跟她提了一下,我沒有強迫你的意思……”林泉笑着搖了搖頭:“你或許發現我這人很糟糕也說不定,隨時都允許你後悔。”“你本來就是很糟糕的一個人,你以爲你現在很了不起?”舒雅一雙美眸神采依舊,一瞬間綻出橫目顰眉的風情,“我現在就不稀罕你。”林泉腆着臉說:“我倒喜歡看你驕傲的樣子,還記得在市一中那會兒,你走路都昂着頭,可惜那時沒胸部好挺,現在倒真揚眉吐氣了。”“呸。”舒雅揚手過來扇林泉,卻給林泉一把抓住,身子陡然一僵,身子似乎給定身似的僵直在那裏,讓林泉稍稍用力一扯,身子就軟了就要倒下來,幾乎無法用自己的力氣站住,林泉攬過舒雅纖細卻有着驚人彈性的腰肢,正要將她拉入懷裏,卻聽見有人踏樓梯的聲音。舒雅感覺自己的臉頰發燙,卻嘴硬的朝林泉揚揚拳頭,威脅他說:“不要隨便佔我的便宜。”舒雅瞪着林泉。“明擺你想讓我佔便宜。”林泉小聲嘀咕着,見舒暢從門口探進對來,吐吐舌頭:“打碎兩隻碗,給趕出來了,不妨礙你們親熱啊?”林泉點點頭說:“有點,離開時請把門反鎖上。”“找死!”舒雅瞪了林泉一眼,過去拉舒暢進來。晚上沒有再驚動其他人,多舒家一個小保姆,擠到一桌,倒也顯得十分熱鬧,喫過晚飯,林泉沒有在舒家多停留,讓委永開車到越秀路來接,先送姥爺回老宅,車進西宅小區,他便下了車,讓季永將車開回去,他給方楠掛了電話。 風雨欲來林泉依着水池邊的一棵榆樹,看着那扇映着燈光的窗戶,聽着方楠在電話那頭跟思雨說話的聲音,心思沉靜,從水池吹來的風微涼,讓人感覺很舒服。“剛伺候小姑奶奶上牀。”方楠摘下耳機,推開窗戶,身子依着窗臺,“先送姥爺回去了吧?”“呵,送回去了。”林泉笑了笑,不曉得方楠隔這麼遠能不能看見,“我覺得這輩子遇到你挺幸運的,真不曉得離開你會成什麼樣子。”“我這些倒是挺累的。”方楠笑着說,“希望以後能省點心。”“我的感情總需要別人來推動。”林泉抬頭看方楠,她臉上的神情看不真切,心裏卻感覺那麼親切,“是挺難爲你的。哦,我在春江遇到沈樂,沈家名義上的太子爺……”方楠心裏一嘆,這些年來,這還是林泉第一次主動向別人吐露心事。或許陳雨在林泉心中留下的痕跡最深,但是她不能打開林泉的心扉。“你還要一直躲着嗎?”方楠輕聲的問。“哦,我現在能做什麼?”林泉發現自己總算能以輕鬆的語氣提起這事,“我有現在的家,心裏也沒有什麼遺憾了,我不稀罕沈家的東西,但是他們也沒有資格享受啊!”“呵,”方楠輕笑起來,“你也這麼對待靜海建總跟麗景的吧?”曉得方楠看不清自己,林泉還是掩飾的笑了笑,說道:“不該是他們的東西,總是想法子讓他們吐出來。沈氏不改變處世的風格,或許不需要我做什麼,就會衰敗吧,靜海建總啊,真是頭疼,時間緊啊,萬勇副書記在省常會議上已經抱怨靜海搞的動作。”至於要不要調控樓市,怎麼調控?中央與地方地聲音不一致,地方官員眼睛只盯着gdp與財收入的高增長,所謂的民衆利益,有些不堪一擊。靜海要緊跟中央走。主動調控樓市,更符合市民的利益,政治上不會有風險,但是別人這麼做,你卻反着做,在地方上難免會顯得突兀一些,壓力會很大。“聽說世紀城一期開盤,準備找萬副書記來靜海撐場面,靜海再緊跟着唱反調,真有得你頭疼地,是不是錯開一下時間。照顧一下萬副書記的面子?”“萬通會來靜海嗎?”林泉敲敲額頭,“也難說,老傢伙不想再進步了,臨退多攢點錢養老卻是正路。讓他來吧,靜海還是要硬着頭皮上,得,你早點睡吧,我回去了,明天不得閒。”中央要調控,地方抑制歸抑制。但不會公然地跳出來表達反對的意見,省級領導出席樓盤揭幕開盤類儀式要謹慎得多。楊得志離開靜海建總,到天星湖擔任副總,他是靜海建總地元老,人脈深厚,靜海建總有什麼動靜根本瞞不過他,聯投雖然從靜海建總完全撤離,但是對靜海建總的動向卻是一清二楚。夏德彪的問題還沒有查清,七月底,省常委會議討論通過靜海城商行的解決方案,其中包括聯投以總價三點二億受讓城商行所屬的民興銀行九千六百萬法人股。南投正式從天星撤股,其名下股份由聯投,東都、和黃三家出資買下,聯投受讓民興銀行法人股,林泉指令西宅基金會撥付五百萬,與民興銀行合作,依託民興銀行着手在羅然成立以小額貸款爲主要業務的信貸公司。八月中旬,重組方案通過銀監會批覆,作爲特殊的案例,南投金額出資從城商行買下靜海建總的十八億債權。整個八月,靜海樓市陷入相對平靜的時期,卻是平靜,讓一些尤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