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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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公司去雍和宮並不太遠,這天不是初一十五,天氣又非常熱,還臨近雍和宮要關門了,裏面人很少,兩人一路拜佛,重點拜了藥師佛,劉慶楓又讓南崢和自己一起去請了平安符和兩串手串,售賣部的售貨員打量了南崢好幾眼,大約都有所懷疑了。不過南崢一直沒說話,又遮着整張臉,對方便也不敢確定。從雍和宮出來,南崢就把那串小葉紫檀的佛珠戴在了手上,在心裏默唸佛祖保佑讓溫蘅離開他的身體回到她自己的身體裏去。劉慶楓收起了另外一串串珠和那個平安符,說:“這些可以之後拿去給溫蘅,也許她就可以回去了。”南崢催眠自己道:“嗯,希望她已經回去了。”柯瑗在當天下午就把溫蘅轉去了一家價格死貴但人很少很能保證隱私的私立醫院。陸凡生在當天下午得知溫蘅還沒醒,便也着急起來了。因爲醫生說找不到溫蘅一直昏迷的原因,這種情況,要是一直不醒,就會成植物人。陸凡生晚上有飯局,他不太想去了,對柯瑗說:“我去醫院看看阿衡。”柯瑗道:“南崢今晚要去。你那個飯局還挺重要的,你還是應該事業爲重。”陸凡生很鬱悶,但認真考慮後,便應下了。柯瑗又安慰他:“溫蘅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的。”當天晚上,南崢就和劉慶楓一起前往了那傢俬立醫院。南崢雄心勃勃,覺得溫蘅這個女人一定能被他趕出去回到她自己的身體裏。 沒到立秋,京城白天熱,夜裏也不涼快。私立醫院地下停車場裏沒有空調系統,裏面悶熱難當,只是從下車到進電梯的短短的一路,南崢就熱得出了一額頭汗,他抹了抹汗,倒也沒有表現出煩躁,畢竟能夠讓他身體裏的溫蘅回自己身體裏去,就是最值得慶幸的事了。雖然他並不能從自己身體裏感知到溫蘅的存在,但之前劉慶楓的錄音說明他身體裏的確有另一個女人存在,想到這事,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好像有個女人一直在窺探自己一樣。劉慶楓走在南崢的前面,進電梯後,就按了樓層。她在來之前就聯繫了醫院裏的管理層,在這裏,只要給錢,就能辦成很多事,所以按照她的要求,他們出電梯時,就有專門的工作人員在等他們,而樓道里安靜冷清,沒有其他人。工作人員是一位中年女性,因爲南崢這兩年太紅了,廣告多,新聞多,她多看了南崢一眼,即使南崢有做遮掩,她也認出了他來。不過,這傢俬立醫院,本來就是很多明星會選擇的醫院,她見得多了,也就不爲怪了。這時候她就非常禮貌地帶了兩人去溫蘅住的病房,劉慶楓問:“有誰在病人身邊照顧嗎?”工作人員道:“我們安排了兩名護工在輪流照顧她,但是醫生沒查出她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暫時還沒有更好的治療方案。”她說着,對劉慶楓和南崢察言觀色,但劉慶楓面色沉凝,並不能從她臉上看出什麼,南崢則戴着口罩和墨鏡,更不能看出他的神色變化了。劉慶楓說:“我是指送她過來的柯女士有安排人在病人身邊嗎?”工作人員馬上道:“柯女士說您會來照看病人,就沒有留人下來了。之前倒是有個年輕女孩子在,但一個多小時之前,那個女孩子就走了。”劉慶楓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雖然溫蘅說她和陸凡生之間有地下戀情,而且之前劉慶楓也是這麼猜測的,但從柯瑗和陸凡生對待溫蘅的態度,可見柯瑗和陸凡生都沒有把溫蘅當回事,很顯然,在這段戀情上,陸凡生對溫蘅只是玩玩,而柯瑗恐怕很忌諱陸凡生和溫蘅這段關係,巴不得兩人趕緊沒關係。要是溫蘅能和南崢纏上關係,就更妙了。雖然劉慶楓很能理解柯瑗和陸凡生的這種想法,但不免還是有點心寒。既然劉慶楓已經這麼想了,南崢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沒心機,其實又不是傻,自然也能明白這些道理。被工作人員帶進溫蘅住的單人豪華病房後,南崢就示意劉慶楓讓工作人員出去。劉慶楓打量了一下這間病房,房間不小,有三四十平,佈置很溫馨,當然,價格也是和這間病房相匹配的,很貴!溫蘅這時候躺在病牀上,面色蒼白,一動不動,除了可以從呼吸機上起伏的曲線判斷她還活着外,遠遠看去,無法從其他地方判斷她是否活着。劉慶楓對工作人員道:“我們想和病人單獨處一會兒,可以麻煩你先出去嗎?”對方看了看南崢和劉慶楓,就點了頭,說:“但不能太久,病人有什麼反應,也請及時按鈴。”劉慶楓道:“當然,我們都盼着病人可以趕緊好起來。”工作人員出去後,本來一臉高冷站在一邊的南崢長腿一邁,就飛快地走到了病牀邊去。又對劉慶楓吐槽道:“看樣子,陸凡生根本不在乎這個溫蘅,溫蘅出車禍以來,陸凡生沒出現過不說,他的經紀人也沒把溫蘅當回事,恐怕除了擔心溫蘅會壞了陸凡生的名聲外,她並不在意溫蘅。”劉慶楓白了南崢一眼,道:“這個溫蘅又沒有特別出彩的地方,只要一曝光她和陸凡生之間的關係,陸凡生的名聲馬上就會受影響,你要柯瑗怎麼看溫蘅。”南崢打量着病牀上的溫蘅,一個病得毫無血色的人,即使本身長得很清秀,這時候對見慣娛樂圈各種美女的南崢來說,也好看得有限。南崢聳了聳肩,對劉慶楓說:“不懂陸凡生怎麼會和這樣一個一般的女人發生關係,難道是艹粉上/癮?”劉慶楓注意着房間裏的設施,提醒南崢,“不要什麼都說。”南崢對她的話不以爲意,問:“現在要怎麼做,才能讓這個女人回去。”他手指指着在病牀上沒有一點反應很像屍體的女人。劉慶楓在來醫院的路上倒是好好在網上查了查,但是並沒有看到有什麼有用的辦法,大多都是玄而又玄的狗血小說裏的套路。而這種事,暫時也沒好求助於風水大師,她只好對南崢說:“我把這個手串先給她戴上,你再試試握住她的手。”南崢把墨鏡和口罩都取了,站在病牀邊,倨傲地低頭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女人,除了知道這個女人的靈魂現在在自己的身體裏外,他對這個女人的其他事所知甚少,不過想到這個女人和陸凡生有關係但陸凡生並不把她當回事,他就對這個女人抱有了一絲同情,心想這個普普通通的女人真可憐。劉慶楓在雍和宮拜佛時,求的都是南崢身體裏的溫蘅靈魂可以離開南崢的身體回到她自己的身體裏去,她這時候拿出在雍和宮裏請的那串和南崢戴着的佛珠相同的佛珠給溫蘅戴上了。溫蘅的手涼涼的,劉慶楓想到溫蘅被陸凡生玩弄又不被陸凡生在意的事,也在心裏可憐了溫蘅兩秒。隨後,她又把從雍和宮求的平安符放在了溫蘅的手心裏,然後握着她的手把平安符握緊了。她做完這些事,就又雙手合十非常虔誠地在心裏默唸:“菩薩保佑,讓溫蘅的魂魄迴歸她自己的身體吧。”說完這些話,她就看向了南崢,並示意他上前去。南崢對這些神神道道的事,處在既信其有又信其無的狀態,就是讓他相信有他就相信,讓他相信沒有他也相信沒有,也就是愛誰誰的狀態。南崢一臉糾結,把手裏的墨鏡和口罩遞給了劉慶楓,他就走上了前去,以一臉捨身就義的姿態彎下腰伸出了手,一把握住了溫蘅戴了手串又握了平安符的手。這女人的手真涼,又有些軟滑,南崢握着,有種握着一條蛇的感覺,感覺很怪,心裏也有點受不住。劉慶楓說:“有沒有什麼感覺?”南崢皺眉側頭看劉慶楓,一臉憋屈,說:“有點噁心。”劉慶楓:“……”劉慶楓問:“你有沒有覺得溫蘅回去了?”南崢搖頭:“我哪裏感受得到這個。”劉慶楓嘆了一聲:“那這怎麼辦?”南崢咬牙切齒道:“我怎麼知道!”說完這話,南崢將溫蘅的手放開了,放開後,他總覺得自己手裏還有溫蘅的手那種涼涼滑滑的感覺,不由趕緊用另一隻手搓了搓,一臉嫌棄道:“你快確定她是不是回去了?”劉慶楓給了他一個白眼,走過去低頭看溫蘅的臉,但溫蘅臉上的氣色和神色都沒有任何變化,再看呼吸機上的各項曲線,也沒有什麼變化。劉慶楓長嘆道:“這個,我也沒法確定。”南崢道:“那我們這種折騰,有什麼用?”劉慶楓沒有理睬南崢的抱怨,她打量了南崢兩眼,又去看躺着一動不動的溫蘅,說道:“要不,你試着親一下溫蘅,很多小說裏都是這麼寫的,親一下就會好了。”南崢挑了眉,滿臉戾氣:“你讓我親她?”以前南崢砸電腦的時候,劉慶楓都能不爲所動,這時候南崢只是戾氣上臉,劉慶楓當然可以從容不迫,她硬着頭皮點頭:“反正你就當自己是在演戲吧。”南崢臉上的肌肉都抽了抽,一臉無法忍受,“但是她這個樣子,我怎麼親?不是和親屍體一個樣?我噁心不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