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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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蘅拿到的戲份是李從嘉找出明確的證據證明李弘冀殺了叔父後,李從嘉很難過喝酒癲狂,泓月法師勸說他的戲份。泓月法師是個很正的人,又心懷蒼生,雖然年輕,卻佛法造詣非常高。易導這時候親自起了身,走到溫蘅面前來,“我來扮演李從嘉和你對戲,可以吧?”溫蘅笑着說:“那非常榮幸,謝謝易導。”易導便說:“開始吧。”易導把這話說完,馬上就開始了,他做出喝醉的狀態倒在了榻上,而這裏所謂的榻,也就是地上。在易導入戲的那瞬間,這幾天全身心揣摩泓月法師這個人的溫蘅也入戲了。她本來還是很溫和禮貌的狀態,但只在轉瞬間,她的神情甚至包括姿態等等都全部變了。她眼神微斂,露出慈悲之色,身姿挺拔,卻含着佛法無邊的莊嚴肅穆,明明是偏分上着髮膠的髮型,身上又穿着衛衣和牛仔褲,但是他身上那種如帶梵音的佛教徒氣質,卻讓人覺得他正身穿袈/裟。溫蘅先是同情慈悲地看了倒在榻上的李從嘉一陣,然後做出撩了撩僧衣的動作,在李從嘉的身邊蹲了下來,說:“重光,你要醉到何時才醒?”李從嘉並沒有醉得徹底,他知道友人泓月法師在,他臉上露出悲慼之色,瘋狂大笑兩聲,說:“如果可以,讓我醉到永世不醒纔好。”溫蘅對着他露出了一個笑,笑得心照不宣,“那我想,你明日就會醒來了,如此,我無須擔心,便可告退。”李從嘉睜開眼睛看他:“我爲什麼明天就會醒?”溫蘅看着他,說:“因爲永世不醒,便是死亡,你還沒有勘破生死,自然不會去死,而你如果真的勘破生死,那更會活着。”李從嘉不滿地坐起了身來,“你這個朋友,不交也罷。你不明白我的傷心處。”溫蘅笑而不語看着他,李從嘉兀自傷心,溫蘅又說:“去拜訪太子,親自問問他的意見吧。”李從嘉哭了出來,“問什麼?我還能問什麼。他爲了太子位,所以殺了叔父。”溫蘅說:“既然你已經認定此事,那又何必傷心,如果你沒有認定此事,那就不必傷心。太子心中是有南唐有百姓有天下的人,他無論做了什麼事,他都扛得起來,他的這份心胸和責任,若是你替他傷心,那便是辱了他了,你爲何不去找他當面詢問。”李從嘉聽聞,眼神漸漸變得清明,從榻上起身。如此,這部分試戲也就完了。試戲完了之後,易導雖然站起了身,溫蘅也漸漸站起身來,但兩人一時都沒有動,沒有離開。溫蘅的試戲,她已經完全化成了自出生就浸沒在佛的世界的僧人,渾身上下沒有凡俗煙火氣,那種睿智和慈悲,讓人動容。她說臺詞時聲音不疾不徐,帶着念動佛經一般的韻律,讓人心神安寧,人沉浸在她的聲音裏,就像遠離了內心的躁動,讓人心性變得堅定。溫蘅默默地看向易導,像是在等他的指示,而易導一時卻無話可說,他看了看溫蘅,突然轉身走了,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去。之前的幾位演員其實都演得算到位,但是,只有“南崢”,已經沒有了任何表演的痕跡,他就是泓月法師了。周圍另外幾個協助選人的人員也都是不凡的,自然有眼光,知道“南崢”剛纔對泓月法師的詮釋已經出神入化了,他們所有人都看得定住,好像心靈受到了洗滌。易導緩了幾秒,對着溫蘅點了點頭,問:“你對這個角色有什麼理解嗎?”溫蘅說道:“這個故事的大背景是五代十國,五代十國是上接大唐的,唐朝有過讓萬國來朝的輝煌,但到晚唐,政治已經極度腐敗,地方節度使發展自己的勢力各自爲政,唐朝成了一艘爛船,到五代十國,更是戰爭頻繁,百姓生活於戰亂水火之中,因爲人命如草芥,百姓對佛教的信仰就更甚,泓月法師是自小被扔在寺院前的孤兒,他一面學習佛法,一面又見慣了人間百姓之苦,所以,他是既出世又入世的。這種人,他感情純粹,能見大智慧。”每個來競爭泓月法師的演員都被問到這個問題,但“南崢”的回答最符合佛家的答案。易導又問了她幾個問題,才讓她離開。她出門後劉慶楓和南崢都迎了上來,南崢問:“怎麼樣?”溫蘅笑了笑,說:“我不知道。”南崢倒沒有因爲她這回答吐槽,反而安慰她:“沒事的。即使上不了,之後還有更好的角色。”溫蘅自己的試戲完了之後,她並沒有離開,而是到一邊去坐着等南崢的試戲。南崢的試戲倒是比較快,因爲溫蘅的表現讓易導刮目相看,劉慶楓就找關係讓南崢在他那一組裏 嚴路要來京城, 溫蘅和南崢定好了時間去接他, 這事和劉慶楓報備後, 劉慶楓並沒有反對兩人去接,也沒有提議自己派人去接。畢竟從南崢的角度看, 這完全是去接自己的小舅子, 是該好好表現一下的。劉慶楓不能給他拖後腿, 讓他不要去。而且要是以後溫蘅和南崢成一對了,南崢總要和溫蘅的親戚見面, 現在就見, 也沒有什麼不好。她只是有些擔心, 問溫蘅:“你表弟會不會看出來你和南崢換了身體的事, 要是看出來,這可不好辦啊。”溫蘅倒是絲毫也沒這種擔心, 說:“我上次和我表弟見面已經是十年前, 他對我又不熟悉,怎麼會發現我和南崢之間的事。”劉慶楓有些意外, “你們這麼多年都沒見過了?”溫蘅說:“我出來上大學後,就沒回過舅舅家。”劉慶楓便也理解了,說:“那你們不熟,便也沒什麼好擔心了。”南崢把嚴路要工作的地址告訴了劉慶楓, 劉慶楓幫他查了查, 嚴路要去上班的地方在靠近東六環的地方,是個四星級的酒店,還挺大, 也算靠譜。嚴路是當天晚上到火車站,溫蘅開車帶着南崢去了火車站接他。火車站裏人很多,以免“南崢”被拍,溫蘅將車停在停車場,她就在車裏等,南崢則去了車站裏面等人。反正溫蘅也不知道表弟長大後是什麼樣子了,南崢就拿着溫蘅的手機去聯繫人,這也沒什麼不方便。南崢站在火車站的出口,裏面人來人往,氣味駁雜,他不太舒服,但是也只好忍了。嚴路的火車晚點了二十分鐘,南崢只好等着。作爲天之驕子的他是沒有什麼機會來看這世間普通人的生活的,這時候站在人羣裏,聽着周圍的人口音各異的說話聲,這對他來說有些新鮮,他於是蹲到一邊討生活的流浪漢旁邊去發呆。雖然他是個漂亮的女生,但是一看就知道他非常不好惹,便也沒有人敢來佔他便宜。等了好一陣,他手裏的手機才響了,是嚴路打來的電話,對方說:“姐,我出來了,你在哪裏?”南崢站起身來四處打量,“我就在出口,你穿什麼衣服?”對方說:“穿黑色的棉服。”然後南崢就看到了對方,他看到嚴路的同時,嚴路若有所感也轉頭來看到了他。嚴路有些內向,走到南崢面前有些靦腆地叫他:“姐。”南崢看他揹着一個包還提着一個箱子,就主動要給他提箱子,嚴路趕緊說:“姐,我自己來就行了。你看我都比你還高了,可以自己提。”南崢於是就沒有和他搶,一邊帶着他去停車場,一邊說:“車在停車場裏等着,我們過去吧。”嚴路好奇地問:“你買了車呀。”南崢知道溫蘅有車,畢竟這裏拿到車牌號可比買輛車難多了,能買車實在不是什麼難事,不過南崢知道溫蘅在親戚面前裝窮,就一本正經說:“是朋友的車。”“哦。”嚴路也沒失望,說:“其實我自己打車去找你就行,不用專門還麻煩你朋友。”南崢高冷地說:“沒事。”又問:“你怎麼和你女朋友認識的,這麼大老遠來這裏。”據溫蘅所說,嚴路是在老家省城的一所三本院校讀的會計專業,從沒有出過省,但女朋友卻是京城人,這的確有點奇怪。嚴路些許不好意思,說:“我們玩遊戲的時候認識的,已經在一起兩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