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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奼撇了一下嘴,說:“今天李靈鈞的箭射中茶盅,你就是這副臉色,唉,這樣膽小,還想勾結蜀王造反,趁早回家給你的女人洗腳吧!”她輕盈地從樹上跳下來,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這粗魯輕蔑的樣子是模仿的阿普篤慕。“呸,沒用的男人。”頭一揚,傲然走回房去。
日頭破霧而出,皇甫佶站在阿奼的門外。
枇杷黃了,累累地墜在樹枝間。皇甫佶想起年幼時在京師,皇甫府的烏頭門外有柿樹。他也上過樹,摘過秋日掛霜的柿子,掏過搖搖欲墜的鳥窩。三年前阿奼隨段平進京,在皇甫府小住數月,臨走時阿奼依依不捨,一再地告訴他,“阿兄,我不想去烏蠻,你一定要記得來接我呀。”
後來他把她忘了。
皇甫佶氣餒地垂下頭,門忽然響了,他猛地轉過頭。
阿奼仍是扮的男孩,烏溜的髮鬢,雪白的臉頰,眼圈有點紅。她和他京師的姊妹們不同,餐風露宿、布衣粗服不會叫苦,她準是夜裏又在想段平和達惹。皇甫佶欲言又止。
“翁師傅說,你們要先回鄯州了,”阿奼先開了口,面色很平靜,反倒關切地叮囑皇甫佶,“阿兄,你路上要小心。”她從太和城離開時,兩手空空,連個荷包也沒有,阿奼把折在腰間的馬鞭給了皇甫佶,“這是蒼山上的龍竹做的,很結實,反正我也用不着了。”沒剋制住,阿奼露出點可憐和不捨的樣子,“阿兄,你不要忘了我。”
皇甫佶慎重地點頭,這次把她的話刻在了心裏,他低頭接過鞭子時,看見手柄上新刻了個娟秀的“南”字。他知道,她還有一柄雙耳匕首,被她藏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