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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再說。”阿普嗓音也低了,他垂眸拾起馬鞭,攥得死緊。
撥雪尋春(十六)
阿普騎着馬,一口氣跑回紅宮。 德吉還沒回來,阿普徑直闖入她的寢殿。 火塘前的婢女不捻毛線了,開始揉羊皮。她們知道德吉要出嫁,趕着揉了一摞摞的新羊皮,之後還要晾曬,繃扯,用瑪瑙、珊瑚、綠松石研磨的顏料描畫上色,再裁成掛毯、卡墊和袍靴。烏爨的天氣,沉重的毛貨大抵是派不上用場的,但這是大蕃公主的體面和尊榮。 皇甫南盤腿坐在卡墊上,面前一個黑白棋盤,她在跟自己下“密芒”。吐蕃人崇敬白色的棋子,認爲那代表着吉祥和光明,她不在乎,像個違逆天神的巫女,驅使着黑龍,把對面的白子喫了一大片。觀戰的吐蕃婢女急了,搶過白棋子,嘰哩咕嚕地念咒語,要“驅魔”。 “嘩啦”一聲,黑子潰散了,落雨似的砸在棋盤上。阿普把皇甫南從卡墊上拽了起來,拉着手來到經堂。 “你……幹嘛呀?”皇甫南跺腳甩了下手,臉上有嬌嗔。德吉的婢女們肯定又要背後嚼她舌根了,皇甫南把嘴撅起來,心裏有點甜。 阿普沒有笑,只皺眉審視着她。突然把她的氆氌袍領子扯歪了,手伸進去,又往她嘴巴上親去——也不是親吻,更像是搓磨,他狠狠地纏着她的舌頭,然後毫不留情地在她舌尖上咬了一口。 皇甫南喫痛,原本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使勁一推,阿普險些被推個跟頭,蹬蹬倒退了幾步才站住。 窗外“啪啪”響,是吐蕃女奴在猛打羊皮。佛龕裏的旃檀佛像也在凝神注目,妙嚴的脣瓣微微開啓。皇甫南想到在閣樓下的肆無忌憚,她紅着臉瞪他一眼,話出口了,卻是軟綿綿的妥協,“外面有人……” 阿普冷不丁地說:“你借李靈鈞的名義,寫信給劍川,說阿達要和漢人結盟圍困吐蕃?” 皇甫南的神色倏的變了,她無措地咬着嘴脣,垂下了臉,隔了一會,默然地點頭,臉頰上的紅霞漸漸褪了。 阿普早有預料了,但見她坦然承認,他還是難以接受,“真的是你?不是李靈鈞……” “是我,”皇甫南很快地說,“我想讓論協察知道的。” “漢人要偷襲無憂城,是誰跟你說的?” 皇甫南沒有吐露皇甫佶的名字,她執拗地說:“我在宮裏聽到的。” 阿…
阿普騎着馬,一口氣跑回紅宮。
德吉還沒回來,阿普徑直闖入她的寢殿。
火塘前的婢女不捻毛線了,開始揉羊皮。她們知道德吉要出嫁,趕着揉了一摞摞的新羊皮,之後還要晾曬,繃扯,用瑪瑙、珊瑚、綠松石研磨的顏料描畫上色,再裁成掛毯、卡墊和袍靴。烏爨的天氣,沉重的毛貨大抵是派不上用場的,但這是大蕃公主的體面和尊榮。
皇甫南盤腿坐在卡墊上,面前一個黑白棋盤,她在跟自己下“密芒”。吐蕃人崇敬白色的棋子,認爲那代表着吉祥和光明,她不在乎,像個違逆天神的巫女,驅使着黑龍,把對面的白子喫了一大片。觀戰的吐蕃婢女急了,搶過白棋子,嘰哩咕嚕地念咒語,要“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