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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奼的眼裏也冷冷的,自從劍川一別,她就不再叫他阿兄,“皇甫佶,你先放木呷走。”
皇甫佶毫不猶豫,叫人把木呷鬆綁。木呷利落地跳起來,奔到阿奼身邊,“阿奼,別放手。”他跟漢人是有仇的,眼裏迸射出殺氣,“小心他們出爾反爾。”
“我去過西嶺了。”皇甫佶忽然說。祭拜過了段平,親手植了幾株松柏,也看見了墓碑上段遺南的名字——阿依莫在西嶺找到了回長安的路,她卻把自己屬於漢人的那一半跟段平一起埋葬了,頭也不回地奔向了烏爨。
“鏗”一聲,皇甫佶率先把刀歸了鞘。 “你們走吧,”皇甫佶說,沉靜內斂的人,柔和的斜暉把他的睫毛和頭髮都染成了金色,像一尊年輕的神將,他望着阿奼,“我說話算話。”
劍川以南,蒼山洱海之間,總有一天,漢人會收復故土。
阿奼的手鬆了一剎,阿依莫散落的頭髮被她立即揪在了手裏,雪亮的鋒刃在餘光裏一閃,阿依莫的眉毛擰了起來,“不要!”好像當初在神祠外被漢兵驅趕得無路可去,她瑟縮着哀求,“我的頭髮。”
她長出豐密美麗的頭髮了,不再是頭皮發青、鸕鷀似的小沙彌。
阿奼瞟向阿依莫的臉,這張臉,大約纔是最肖似韋妃和先帝的——段家所有災禍的起源。“阿蘇拉則爲你死了。”她在阿依莫耳邊說了一句,毫不留情地揮刀,割斷了她的頭髮。兩個人驟然分離,阿依莫跌跌撞撞地投向皇甫佶。
阿奼被木呷猛地拉住手,二人撒腿就跑,在對岸的林子裏消失了。阿依莫比命還要緊的頭髮也隨風而去了。她哽咽起來,不知是爲了頭髮,還是爲了阿蘇拉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