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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北靠近漢人的地方,施浪家的勢力越大,因爲皇帝封了阿普篤慕做大鬼主,在施浪家看來,是各羅蘇勾結漢人,把達惹給害了。嘎多仇恨地盯着阿普篤慕,嘴裏“咔嚓嚓”地嚼着檳榔。
阿普篤慕只跟嘎多說:“跟阿奼說,晚上別睡得太死。漢人在到處燒寨子。”
然後他甩開了羅苴子,一路回頭看着,到了寨子的對面坡上。靠坐在樹下,阿普篤慕把一個葉片咬在嘴裏,嘀哩哩地吹。
聽到腳步聲了,阿普篤慕沒回頭,乾脆唱起來——在木呷這些人跟前,阿普高傲地不肯張嘴,但他竟也有一把清亮的好嗓子,“阿哥打歌像鳥飛,岩羊路上彈弦子,茅草尖山吹蘆笙,鐵腳板板生得硬,翻過九十九座山,苦等阿妹到天明……”
寬寬的袴管在眼前停住了,白生生的腳腕上套了銀鐲。
離開拓東城時,阿普給阿奼留了話,叫她躲在碧雞山不要下來,可她還是帶着施浪家的人跟來了。凶神惡煞的嘎多,一進南溪城,就像餓狼進了羊圈。
阿普有點高興。可他知道,從南溪一路打到越嶲,是因爲漢人勢單力薄,又不設防。等劍川增援的大軍一到,爨兵們就要受罪了。他抬起頭望阿奼,“你回壩子去吧。”
阿奼也坐在樹底下。連日地翻山越嶺,男人都招架不住,走着路都能打起鼾,阿奼兩眼卻還炯炯的。
她有根犟骨頭,比男人還能熬。嘴上也不近人情,“我不是爲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