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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山歸家的途中,行至懷安觀與天台觀中間那段山階的時候,一人正拾階而上,與她們相錯開。
然前去爲她找遺落的白玉釵的玉藻爲此不解:“如此嚴寒的天氣,這郎君爲何赤足在雪中行走。”
她也轉過身去端詳,男子一身黑色直裾深衣,不扎不束,頭髮亦是披散開來,外披黑色暗紋大氅,面容是病態的白皙,撐着柄月白蓋傘,長到極地的袍擺遮蓋一切,只能在他抬腳拾級而上的時候,看到那雙赤着的腳。
當時自己好像是說了句:“大約是心揣赤子心,無懼風霜雨雪。”
思緒回籠的謝寶因放下匏瓢,雙手疊着落在膝上,腿腳已經毫無知覺,如今雖已有高腳椅,可開朝太.祖爲恢復在亂世中崩壞三百年的禮樂,在與王謝等士族和大儒商議後,規定人之三禮需嚴格按照周禮進行,以示本朝國祚綿長。
林業綏接完旨回來,長身立於廊下,靜瞧着屋內燭火下的女子,面若明月,儀靜體閒,始終持着貴女修養,跪坐在那裏一動未動,哪怕身側無人,她也不會有半點失儀。
渭城謝氏女郎的身份足以高配天下的高門士族,卻被嫁給他。
脖頸那麼細又是如何能夠承受住足金半鈞的蓮冠的。
他跨入寢舍,吩咐左右侍者:“卸冠脫服。”
謝寶因望去,還沒看清人,復又垂頭,強忍着麻痛感,由侍兒扶起,不敢再有半點疏漏,猶如木偶般任侍者脫冠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