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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業綏泯然而笑,裴爽將過而立,本已對宦海絕望,可他用五十棍使這人重返官場,重翻錯判舊案,裴爽便以爲他是直臣,有悲憫萬物之心,如今所氣不過是氣自己看錯了他。
但他日後還需用裴爽行事。
“這場紛紛大雪,使天下披白。”男子走至天台觀於懸崖之上所建的道臺,這裏可攬盡緲山之色,視線落在山階污雪上,“可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只要雪落在這世間,則註定無法再似初落時純白,若要始終持着這份白,便只能落於山間屋脊,世人可望不可及的地,最後默默消融化去,於天下來說算得了什麼呢?”
“它們落下,須臾又消融,如何能凍死人?”
他所笑,也不過是笑眼前人還看不透,看不透宦海本就爲黑,卻還妄圖以白衣入仕。
裴爽跟着走過去,低頭望向山峯潔白的雪,又去瞧那些落在地上的,早已被踩滿黑足印。
朝堂是利來利往的地,步入便不能再持赤子之心,不入仕爲官,這份赤子之心又無從施展,便是在宦海,也無法撼動世族半分。
他駁道:“即使人來人往的踩踏,可若剖開其心,內裏仍爲白。”
林業綏會心一笑,還不算是個太蠢的:“裴司法既知道這個道理,又不去做,與我說些什麼?”
裴爽沉默下來,很快他的兩個兒女吵鬧着要回家去,離開前問了最後一句話,只是答案非他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