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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氏命李保母將圍繞在身邊的外孫女帶出居室,然後靠着身後的憑几,長吐一口氣:“你與我說又有何用?我大疾未愈,恐難以相助。”
她在給這個大女最後的寬容。
但作爲婦人的第一個孩子,謝蘭因算是最受溺愛的那個,無人與其爭奪,範氏也未曾主理傢俬與宗族,有精力溝通,給予所有的關懷眷顧,因而聽到婦人所言,她並不畏懼,亦聽不出弦外之意,神色更爲悲憤:“若是阿母和阿父當年與我同意,我如今也不會進退維谷。”
範氏又將手中的盧橘皮剝離,放進口中慢嚼,最後忍耐着:“當年我說得還不夠明白?”
謝蘭因即使年近不惑,依然像個被寵壞的孩子:“阿母不能誕郎君,所以我這個女兒也不能,我又身爲家中長女,分明就是爲其餘姊妹承受的,既然阿母明知自己有隱疾,爲什麼還要生我。”
謝寶因平靜的看向踞坐在坐榻的婦人。
頭顱突然發痛,範氏扶着額角:“你可知我恍惚昏亂了幾日?我在暮春有疾,家中已出適的女郎就你不孝不友,李保母一個奴僕還知爲我傷心,但親子卻行若狗彘!我這次要是真的卒於死,我看你去怨恨誰,你以爲盧四真的是因你沒生郎君才如此相待?那是他看你阿父被罷免司徒公,在趨利避害,畏死樂生。”
婦人厲聲道:“我生了這麼多子女,怎麼就屬你最蠢!”
生平第一次被阿母罵“行若狗彘”,謝蘭因變得恐懾,自悔也無用,伸手想要去碰婦人的手:“阿母身體可無恙了?”
肌慄心悸的範氏自喉間暴怒出一句:“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