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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與林衛鉚、林衛罹交代身後之事,又最後教導林真愨、林真琰兄弟:“你們兩人要明白自然之道乃‘日中則昃,月盈則食’,即使士族,行事亦要謹慎,有時遠離也並非不是好事,天下之爭應審時度勢,而你們阿姊將來若成爲皇后,你們就是外戚,不要愚蠢到謀害博陵林氏與你們阿姊,多學漢朝衛青的處事,未來博陵林氏的子孫也要專心教誨,然後大宗才能萬世,還要用心孝順你們阿孃。”
“她纔是我最不能放心的。”
林真愨、林真琰皆垂首聽訓。
謝寶因與男子共同跪跽在堂上北面,几案之下是二人握着的手,聽見此言,她心中動容,等兩個孩子離開才小心翼翼的詢問:“你沒有話與我說?”
她怕,怕男子不留一言。
然林業綏始終都像是掌握一切的人,此刻也篤定的低聲答她:“不急,還未曾到九月初二,我不會離開的。”
他既如此說,謝寶因也就不再追問。
幾日以後。
在某個黃昏。
踞坐在席上觀覽《道德經》的林業綏將竹簡捲起,忽然開口,自訴多年來的心事:“幼福,我自十歲喪父起,受盡家族沒落的苦楚與欺辱,其中有來自家人的,也有來自外人的,弟妹與我也不算親近,至於夫人,她從來不會爲我而想。你看,活着就是如此無趣,所以我從來都不覺得性命有多值得疼惜,但倘若要我就這麼死,我又難以甘心,所以我給自己找到一個苟活的理由——博陵林氏起勢與執掌相權,爲了這兩件事情,我運籌帷幄,用性命爲局,以致身體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