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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兒是她的兒子,元容感念公孫訓的恩情,但她不能置自己的骨肉於絕境。
顧子期坐在昌樂殿內,檀香的味道淡淡地從遠處飄來,手中是曜兒千里迢迢送上來的書信,那個孩子把剿匪的計策向他全盤托出,顧子期細細看過,有的計策甚妙,有的地方則略顯稚嫩。
他覺得這封書信,與其說是請教,不如說是曜兒不惜自曝其短,只爲換取他的信任,想拼命地從他身上汲取一切有用的東西,彌補自身的不足。曜兒才十五歲,顧子期想到了當年的自己,年輕氣盛,多少帶着些不可一世的驕傲,哪怕他隱藏的再深,也做不到像曜兒一樣,毫無保留的直面自己的所有缺點。
顧子期闔上眼,他的聲音很輕,似對自己說,又像是對別人道,“帝王寡恩義,至高無上本是世間最難走的一條路。”
顧曜這個孩子自小就矛盾,元容把一切心血都灌注在了他的身上,教他懂事理、辯黑白、知恩義。他的文章也像元容平日的教導一般,寫的是海晏河清時需行大道,只是字裏行間卻偶然透着若隱若現的迷茫。
海水羣飛的當下,當滿腔的熱血與陰暗的現實碰撞,他才逐漸看明白,這個世道並不是只有公平正義可言。後宮之內,爾虞我詐,元容拼命地護着他,爲他遮風擋雨爲他承受着各種苦難,卻忘了,她受的苦難與煎熬都被那個未成長大的孩子看在眼裏、記在心中。
只有知曉這個世界是多麼的弱肉強食,唯有歷經過寒封穿心過腳踏白骨行,唯有走上最高點蔑視萬物,纔有資格不畏懼他人。就像山林中,兇殘的老虎永遠不會懼怕狡黠的豺狼。
“陛下。”何飛立在顧子期身側,眼前的男人早已褪卻了之前的模樣,歲月把他打磨的越發讓人捉摸不透,“殿下這是在向您表忠誠。”
在顧子期和公孫訓之間,顧曜選的毫不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