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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南楚走後,她望着他背影笑了笑:這個三樓主,畢竟也是成親的人了,有自己的妻子家人,聽雪樓,斷斷已不是他的全部了——其實,能看開,何嘗不好。
怕的,就是她這樣。
青茗回過頭來,從腰畔抽出了一隻玉簫,用絲絹輕輕擦了擦。
她本是自小就學的簫,一直沒和他說,只是因爲更喜聽他吹而已,如今,泉下定然沒有簫音,她便來爲他吹上一曲,請他指正。
吹的還是金縷衣,但是人卻已經不在了。
她終於知道當初他吟的金縷衣的詞,是這樣的——“德也狂生耳。偶然間、淄塵京國,烏衣門第。有酒惟澆趙州土,誰會成生此意?不信道、遂成知己。青眼高歌俱未老,向尊前、拭盡英雄淚。君不見,月如水。
“共君此夜須沉醉,且由他、娥眉謠諑,古今同忌。身世悠悠何足問,冷笑置之而已!尋思起、從頭翻悔。一日心期千劫在,後身緣、恐結他生裏。然諾重,君須記。”
“有姑娘這樣的朋友,我很高興……”他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