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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東海的比目魚活着帶入敦煌?風沙里長大的霍青雷壓抑不住好奇心,提起筷子嚐了一口,入口之鮮美讓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做的還可以……燒這次晚膳的是我從長安請回的廚子,據說以前是大內尚膳監主管。”公子舒夜淺淺嘗了一口,便擱下了筷子,執杯微笑,“那人本來不喜歡來沙漠裏,可我許了他十倍重金,又命人割下了他一隻耳朵扔到鍋裏,他便肯了。”
“公子!”嘴裏的食物陡然難以下嚥,霍青雷訥訥的看着這個喜怒無常的年輕城主。
怎麼會變成這樣……十三歲那一次失蹤於崑崙雪山後,歸來的公子舒夜身上有了可怕而深遠的變化,那樣優雅儀態下瀰漫出的危險氣質,讓每個接近他的人無不心懷忐忑。
旁邊的舞姬在跳着胡旋舞。那個有着蜜色皮膚的年輕胡姬穿着緊身舞衣,裸露着小蠻腰和肩臂,急速地在三尺見方的地毯上旋轉着,縱橫騰踏、而兩足終不出毯子邊緣。眉目斜飛,眼波靈動,滿身的纓絡相互撞擊、發出如流水般不斷絕的叮咚聲。旁邊一排十二位樂師,手持曲頸琵琶、五絃、笙、笛、排簫和篳篥,合奏着龜茲樂曲《拓枝》。
美人如玉,歌舞徹夜。枝頭花蔓嫋,金樽酒不空。旖旎糜豔的氣息流蕩在空氣中,在這個夢境般的銷金窟、溫柔鄉里,各種慾望催得人昏昏然如飲醇酒。
“老雷,要不要嘗一下這個?”用過了晚膳,公子舒夜斜靠在軟榻上,拿出了一隻碧玉小瓶,悠然問了一句——在他手指間的,是一粒豌豆大小的淡綠色藥丸,發出淡淡的清香。
不知道已經是第幾次受到這個邀請了,然而霍青雷依然警惕地搖了搖頭,如往日那樣回答:“我沒病,不需要喫藥。”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他只知道公子隨身帶着的這種藥,十年來幾乎每一天都要服用。服用後這種奇怪的藥後,就會有片刻的低迷恍惚,呼吸低沉悠緩,彷彿沉入了仙境,臉上出現恍惚的歡喜神情、旁人對他說話、似乎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