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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曲也已經從《拓枝》轉成了香豔奢靡的《春鶯囀》。
霍青雷本來想跳起來問個究竟,然而看到如此情境也只有連忙退出,一行舞姬簇擁着他離開,最後一個舞姬在金獸裏添了一把蘇合香,順手闔上了門。
藥力讓一切都變得虛幻而縹緲,所有都按照着他心裏最盼望的樣子浮現出來,包括眼前女子的模樣——當人不能得到某些東西的時候,唯一的選擇、便是盡力不要忘記吧?
然而,她卻已經將他遺忘……他在敦煌等了十年,等來的居然就這樣一個什麼都忘記了人?她爲何要忘記?自願的,抑或是被迫?
“沙曼華……”忽然間,神色恍惚的公子嘴裏吐出了這樣一句低低的問話,雙手卻抱緊了那個絕色的舞姬,將她放倒在鋪滿了雪貂皮的胡榻上,扯開了她脖子上的纓絡和紅綾的抹胸,將頭埋入勝雪的肌膚中,喃喃,“沙曼華……你終於回來了麼?”
舞姬似是見慣了主人服藥後這般恍惚的樣子,只管溫柔至極的愛撫着,褪去了外面的長衫。
胸口正中、那個褐色的巨大疤痕赫然入目。舞姬輕輕吻了上去。
第二天拂曉的時候,推開了身側尚自嬌慵沉睡的美人,敦煌城主披衣出去。外面沙風凜冽,黃塵籠罩了全城,天色剛剛透亮。然而霍青雷已經在外面等待了多時,似乎一夜未睡。
“怎麼這麼早起來?”顯然已經忘記了昨夜迷醉時候的事情,公子舒夜挑着劍眉調侃,神態又回覆到了一貫的冷冽決斷,“難道侍寢的美人沒侍侯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