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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大過多少孩子?早就不記得了,也不過是無聊找事情做罷了——也不指望你們真的感恩。”風涯祭司抬頭看了看外頭的月色,忽地笑,“當年真不應該送走你。爲什麼我那時總是覺得你比較笨、又優柔寡斷呢?還是,明教霍恩那個老頭子手段比我高,所以把你教導成了這樣一個好孩子?”
“教主纔不管我——他只相信蘇薩珊和梅霓雅。”沙曼華撇嘴,顯然大光明宮那段歲月對她來說算不上愉快,很快她就岔開了話題,哀求,“只有婆婆對我好。祭司,你解了我婆婆的蠱毒、放她走吧!我已經答應你留在這裏當教主了,我說話算話,絕不翻悔。”
“這般講義氣?——倒真是長大了。”風涯祭司微笑起來,轉過身來將手按在她肩上,藉着月光細細凝視那個曾怯怯牽着自己衣裾的女童、忍不住微微點頭,忽地笑,“誰說我對她下過蠱?拜月教的祭司是不修蠱術的,難道你忘了?”
“是呀!”沙曼華猛然跳了起來,恍然大悟,“你剛纔是嚇唬我的,是不是?”
“是你自己嚇自己罷了。”風涯搖搖頭,不再和她羅嗦,“我相信我的好孩子沙曼華是說話算話的——明日你就可以去見那個妙水,要走要留,隨便你們決定。”
八月十五,月滿南疆,照着風塵僕僕的旅人。
蛇羣依然在前赴後繼地朝着一個方向趕去,四野蠕動着一道道黑色的洪流,所到之處草木枯萎、腥臭四溢。然而萬種毒蟲之上,卻有一襲白衣點着樹梢枝葉、如風一般追逐着那一股毒流,朝着月出的方向急奔。
他已經追逐着這些可怖的毒蟲、奔過了山水迢遞。白衣早已破碎不堪,原本英朗如玉樹的人也是滿面風塵——然而,這個隨着毒流追逐天涯之月的人,卻絲毫沒有停頓不前的意思。
這一路的顛沛流離,毒蟲裏稍微弱小一些的早已死亡、而領頭毒蟲之間不斷爭奪撕咬,也早已更換了幾任——原來,拜月教便是以這種方式在招集和挑選毒蟲麼?月宮中,究竟是出現了什麼變故?
他奔跑得不知方向。只覺山巒越來越高、草木越來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