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東陸密使八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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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犁扁平如銼子的指甲在刀刃上彈了彈,“叮叮”的清音經久不絕。那柄刀他剛剛磨出來,刀身一色的黝黑,只有開刃處泛着一抹淡淡的鐵光,刃文有如犬齒。他手一抖,眯起一隻眼睛沿着刀背看向刀尖,刀身筆直如線。他拿起腳下那張擦刀的軟羔子皮輕輕一抹,刃上的污水被拭去,鐵光映着帳篷外投進來的陽光,忽地一閃。
阿蘇勒本能地伸手去遮眼睛,再看的時候,羔子皮已經在木犁的手中分成了兩片。
木犁端坐在一張犛牛皮上,低頭也不看他,伸手從鐵盒裏面摳出一塊牛油在刀身上塗抹着。很快牛油就糊滿了,刀的光芒也被遮掩起來,木犁以細草繩一層一層把刀身纏了起來,小心地放回木匣子裏,這才略一抬頭,看着阿蘇勒,擦着手上的牛油,並不說話。
阿蘇勒仰頭望着木犁背後一人半高的木格,一眼望去不知道多少柄刀架在木格上,有闊鐔厚背的劈刀,也有窄身直刃的腕刀,蠻族常用的馬刀更多,接近刀鋒處的刃口輕輕挑起,就像傳說中豹子的牙。木犁是個清貧的將軍,家裏沒有金銀和好器皿,只是有許多許多的刀。戰場上他若是見到敵人的好刀,就會自己收藏起來,時間久了,他還自己學着磨刀和煅刀。在蠻族,刀是男人們片刻不能離身的夥計,是男人的尊嚴和勇敢,而在北都城,則沒有人敢在木犁面前說刀。
“世子真的要學習刀術?”木犁挑了挑眉毛。
“嗯!請木犁將軍教我。”
“刀不好學,有的人學一輩子,也不算會用刀。世子若是想玩玩,還是不要學了。”
“阿爸讓我學,我也是真的想學,苦也要學。”
木犁抬眉瞟了他一眼:“那選一柄刀吧。”
阿蘇勒看着他背後幾十柄刀,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他從自己腰帶上解下那柄青鯊放在木犁的面前:“這是阿爸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