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劍七 (第5/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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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
“幸甚。”
說話的人終於走了出來,步伐緩慢而穩健。那是一個黑色的人影,並沒有穿甲冑,而是罩着一件束腰的廣袖黑袍。他靜靜的立在門口,挺拔修長,和背後那些高挺的樺樹融在了一起。老人的目光落在他腰間佩戴的森嚴重劍上,緩緩的退了幾步,站在了姬野方纔所站的圈子正中。陌生的來客這纔再進幾步,踏進了院子。他拔出佩劍,劍色斑斕。
“靜嶽?”
“是。不過我來這裏,並非指望單憑一柄劍就取得你的信任,”客人緩慢而凝重的橫起重劍在自己面前。
老人微微點頭,抖手撤回了長槍。他的雙手按住槍桿的兩端,而後緩緩的向着中間靠攏,最後他的雙手幾乎併到了一處,鬆弛的持住了槍的中段。他輕輕踏上一步,豹子一樣矮身,側頭凝視着來客。
“雙蘿曼單手陣?”客人微微點頭,“幸甚。”
同時有反射的月光在來客的重劍和老人的槍鋒上跳躍,兩人的爆發完全分不出先後,大堆的落葉被帶起的風激起,在風中顫抖着翻卷,劍和槍的銀光被遮蔽,只有“叮”一聲的交擊聲,彷彿彈一根繃得極緊的銀線。撲近的兩人在瞬間的交接後又不約而同的退後,老人和來客一同閃向左側,滑步煞住,又同時右閃,再次滑步煞住,卻沒有改變方向,再次發力,同時奔向右側。
兩人隔着不過一丈,是出手就可能擊中對手的距離,可是兩人都沒有再次出擊。只是在極短的瞬間飛速的閃動,速度和時機都完全相同,就像一個人和他鏡中的影子般。院子中被嚓嚓的步伐聲充斥了,落葉和灰塵在兩人的腳下起而復落,如同裹在湍流中。
兩人又是一次同時撲近,老人已經是用單手操縱着槍,槍鋒以一個完美的半弧從下掃起,對手的重劍則從完全相反的方向縱劈而下。槍鋒和劍刃撞擊,互相盪開,長槍像是完全不着力,而槍尾卻順着盪開的力量旋轉過去,老人轉換握手的方向只是瞬間,槍尾的短銀刺無聲的直刺出去。而重劍回覆的速度絲毫沒有落後,對手這次沒有再退,連續的發力劈斬,劍上反射的月光詭異的連閃,誰也看不清他有多少道劍光劈斬出去,那些劈斬幾乎是同時的,從上、從下、從左、從右,又有右上、右下、左上和左下的,像是瞬間他面前有一朵鋼鐵的菊花盛開,而老人緩慢飄忽的直刺就是刺向了菊花的花蕊。老人不敢維持這記直刺,長槍顫抖着變化起來,在各個方向和重劍一連串的交擊,所有的交擊聲連續起來像是一聲連綿不絕的悠長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