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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鶯鶯落上牆頭,心兒突突亂跳,乍覺衣衫鬚髮均已着火,急忙放下樑蕭,揮掌拍打,她的“冰河玄功”爲陰寒之氣,掌風所及,烈火頓滅。掉頭望去,只見雲殊與雷行空隔着一片火海,翹首立在房檐之上,瞪眼束手,神色懊惱。柳鶯鶯心中得意,縱聲嬌笑,嬌靨映着熊熊火光,如霞映澄塘,明豔不可方物。
忽見雷、雲二人交頭說了幾句,轉身飛奔。柳鶯鶯猜想二人必是繞道追趕,發聲呼哨,胭脂馬頓時衝出山林。柳鶯鶯背起梁蕭,縱身落下牆頭,跨馬飛馳。奔出數百步,回頭瞧見雲殊和雷行空站在牆頭,她有心氣氣二人,便從錦囊裏取出純陽鐵盒,笑道:“雷堡主,多謝饋贈寶盒,大夥兒就此別過,不勞遠送了。”
雷行空氣得臉色鐵青,楚宮與雷震夫婦也陸續趕到,四人相互怨怪,吵鬧不已。雲殊卻呆望着二人縱馬遠去,心頭空落落、酸溜溜,不是滋味。正當失落,忽見官道盡處塵埃騰起,行來數十騎人馬,雲殊認得分明,心頭大喜,高聲叫道:“大師兄,你們來得正好,攔住這兩個人!”這時間,只見馬隊中一騎越衆而出,馬上那個瘦小老者瞠目咬牙,滿臉怒氣,柳鶯鶯認得是“九頭黿”白三元。梁蕭卻認出爲首一人長手長腳,氣概豪邁,正是神鷹門主靳飛。
靳飛見白三元單騎突出,怕他有失,催馬趕上,拽住白三元馬繮,道:“白兄萬勿魯莽。”雲殊此時縱下城牆,朗聲叫道:“對頭馬快,擺陣伺候。”靳飛一點頭,左手揮舉,身後衆騎散成半弧,向柳鶯鶯兜截過來。又聽雲殊叫道:“大師兄佔住震位!方老守坎位,劉師兄守損位,郎師弟佔同人位……”衆人應聲發動,佔住各自方位,只見得馬蹄繚亂,左右穿梭,翻翻滾滾向胭脂馬捲了過來。柳鶯鶯正想策馬硬闖。忽聽梁蕭道:“鶯鶯,不可莽撞。”柳鶯鶯撅嘴道:“你這小色鬼,就會坐着說話,好啊,你說怎樣纔好?”梁蕭道:“你把馬繮給我。”他適才指引道路,拋離追兵,柳鶯鶯對他已有幾分信服,便把繮繩交入他手中。梁蕭手把繮繩,欲要使力,卻覺手臂痠軟,一時間,心中說不出是何滋味,但見敵人飛快逼近,只得暫且收拾心情,揚聲道:“‘八門天關陣’雕蟲小技,何足道哉?”
雲殊聽他喝破自家陣法,大喫一驚,只此剎那工夫,就見梁蕭繮繩後拽,胭脂撒開四蹄,驀地倒退五丈。梁蕭急叱一聲,繮繩斜振,胭脂會意,向左疾奔。但尚未奔出三丈,梁蕭忽又挽繮拽馬,夾馬右馳四丈。如此四五個進退,胭脂驀地發聲長嘶,縱蹄騰空而起,突入“八門天關陣”,似進還退,若走若奔。
這一陣變化奇快,瞧得衆人眼花繚亂,團團亂轉,渾然不知東西。雲殊越瞧越驚,忽地心有所悟,失聲叫道:“好賊子!歸元步!”原來梁蕭身處險境,竟然異想天開,馭着這天下第一靈通的胭脂寶馬,使出仙鬼莫測的“九九歸元步”來。
“歸元步”合於九九之數,是“三才歸元掌”中最厲害的步法,須有極高內力方能駕馭。以梁蕭的修爲,雖明知其理,卻也無力施展。但胭脂馬爲馬中翹楚,矯健無雙,生而通靈,一經過樑蕭駕御,便如一個精擅“三才歸元掌”的絕頂高手,一時間,四蹄生風,往來驟馳,只兩個來回,便將一座“八門天關陣”撕得分崩離析,倏地發聲長嘶,閃電般破圍而出,饒是雲殊喊破了嗓子,也阻攔不住。
靳飛見狀喝道:“穩住陣腳,取弓箭招呼!”衆人紛紛取出弓箭暗器,梁蕭冷笑道:“不害臊麼!”一抖繮繩,胭脂忽東忽西,忽進忽退,雖非正道直行,那些箭矢暗器卻像是着了魔一般,無一中的。只一會兒,羣豪便被越拋越遠,空自粗喝亂罵,卻沒半點法子。
柳鶯鶯此番突圍而出,只覺懵懵懂懂,如在夢裏。直待胭脂奔出十餘里,方纔醒悟過來,反手給了梁蕭一拳,喜道:“小色鬼,真有你的!”這一拳打得甚輕,誰料梁蕭竟應拳仰倒,栽落馬下。柳鶯鶯喫了一驚,下馬將他扶起,但見梁蕭頭上破了一個口子,血如泉湧,面色漲紅如醉,身子軟耷耷的,怎麼也站不起來。柳鶯鶯心中又疼又愧,小聲道:“小色鬼,對不住了。”梁蕭苦笑道:“纔不關你事,我馭馬用力太甚,有些手軟。”柳鶯鶯皺眉道:“小色鬼,你究竟哪裏不舒服?”梁蕭也納悶道:“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就是渾身暖洋洋的,使不上勁。”柳鶯鶯道:“不痛不癢,就該沒甚大礙,睡上一覺,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