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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蕭方纔撥開那些女子糾纏,眼見棍棒揮來,眼中神光暴射,想要出手,但又覺醫死了人,於理有虧,正自躊躇,棍棒已到花曉霜頭頂,梁蕭驀地一咬牙,擁身上前,用背脊擋下兩棒,沉聲道:“曉霜,這些人不可理喻,我們走。”花曉霜傻了一般,只是搖頭。
梁蕭知她內疚極深,只得橫身擋在她身前,左來左擋,右來右迎,一時間,棍棒如雨點般落向他頭臉。梁蕭內功在身,這等棍棒奈他不何,但他好意來治病,卻捱了這頓棒子,心中之怒無以復加:“他媽的,老子這一胳膊掃過去,這羣軟腳蝦少說要死七八個。好,臭竹竿,你打得好,老子記得你!好,死肥豬,你也來佔老子便宜,若不看曉霜面子,老子將你拍成肉餅。”他心中雖大罵,卻始終不曾還手,只是擋在曉霜身前,捱了無數棍棒,卻沒還上一拳一腳。
花曉霜見他竟用身子護着自己,又是感動,又是心疼,只得道:“好啦,蕭哥哥,我們走吧!”梁蕭得她這句,如奉大赦,揮臂將十來條棍棒盪開,挾起曉霜,衝出大門。那主人平日橫行慣了,眼見沒能打死一人,哪裏肯依,指揮衆家丁直衝過來。
梁蕭見他們窮追不捨,怒火更熾,眼角一瞥,見門前有兩尊辟邪石獅,每尊約摸四百來斤,當下將曉霜放在一旁,伸足一挑,勁力所至,右側石獅跳起六尺來高。他看那主人帶頭趕出,一掌斜推,石獅又再度跳起丈餘,倏地掠空而過,向那主人頭頂壓去。這下來勢迅疾,尚在兩丈高處,勁風已颳得衆人肌膚生痛,那人躲避不及,只嚇得失聲尖呼。
忽聽梁蕭一聲斷喝,一閃身,雙掌呼地拍在石獅之上,那石獅墜勢頓止,斜向飛出,直直撞上左側石獅,只聽轟然巨響,石屑飛濺,待得塵埃稍定,衆人定睛看去,兩尊石獅蕩然無存,已化爲一地碎石。梁蕭出了這口惡氣,翻身落下,挽着曉霜,揚長去了。那主人呆望着二人消失,忽覺下身冰涼,低頭一看,敢情已被嚇出尿來。
經此一事,兩人再也無心行醫,收拾行裝,出鎮西行,梁蕭無端捱了一頓棒子,怒氣未消,走在前面。
行出一程,曉霜忽地嘆道:“其實,現在我細想,那小孩兒的病,原是治不好的!”梁蕭一愣,怒道:“你怎不早說,哼,既不是你的過錯,那羣狗奴才撲過來,我便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咔嚓兩聲……”一邊說,兩手一邊比劃,花曉霜奇道:“怎麼樣呢?”梁蕭冷哼道:“擰斷他們的腦袋!”花曉霜喫了一驚,搖頭道:“那可不好!”
梁蕭想着好心沒好報,反挨一頓好打,路也無心趕了,將行李扔在一棵大樹下,來回踱步。花曉霜也下了驢背,坐在一塊大石上,蹙眉沉思。梁蕭踱了半晌,氣也消了,見曉霜模樣,便道:“你想什麼?”花曉霜嘆道:“我在想,假若師父遇上這種病,他會怎麼做?”
梁蕭一擰眉,傍她坐下,正色道:“曉霜,這話我可不贊同。爲什麼老想你師父?他是他,你是你,他如何做是他的事,你該想的,是你該怎麼做纔對!”花曉霜搖頭道:“師父醫術勝我十倍,我一輩子也趕不上他。”
梁蕭淡然道:“那可未必,若你連超過他的志氣都沒有,那當真一輩子都趕不上!”花曉霜越聽越驚,她對吳常青的醫術從來只有佩服之心,從沒有超越之念,怔忡半晌,才道:“孔夫子說過:”述而不作,信而好古‘,他老人家都說沒法超過前人,何況是我呢?超越師父,那是萬萬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