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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蕭目光一轉,遙遙望去,卻見一名藍衫女子,婷婷立在莊門之前,梁蕭見得此女,心神陡震,脫口叫道:“是你?”這女子不是別人,卻是楚婉,她眉目姣好如故,只隱隱透出愁意,梁蕭正要問她二王消息,楚婉卻已娓娓道:“三叔公午睡已醒,特命我相邀各位,入莊一敘!”
梁蕭只得將到嘴的話嚥進肚裏,將竹劍插回腰間,大步進門,楚氏兄妹自知阻擋不住,無奈左右讓開。一羣人各懷主意,魚貫入莊,順着青石小徑前行,只見莊內百花盛放,左一簇薔薇,右一叢蜀葵,東有剪春羅,西是滿地嬌,十樣錦在前,美人櫻落後;夜落金錢亂如斑斕豹紋、纏枝牡丹豔若傾城佳人,繽紛錯落,爭奇鬥豔。衆人嬌色滿目,芬芳沁脾,一時心曠神怡,爭鬥之心不覺大減。
行出二里有餘,前方路盡,只聽水聲叮咚,一道碧玉也似的清泉瀉出石隙,白花間流過,獨木小橋飛架其上,橋對岸花木搖曳,掩着一座粗粗搭就、拱梁曲柱的八角小亭,樑柱之上,尚有如鱗松皮,未曾剝落。
梁蕭尚未過橋,便聽有人朗朗吟道:“處世若大夢,胡爲勞其生,所以終日醉,頹然臥前楹,覺來盼前庭,一鳥花間鳴。借問此何時,春風語流鶯……”尚未唱完,一個嬌媚女聲煩亂道:“酸裏酸氣,難聽死了!”梁蕭聽得這聲音,心神一震,定在當場。
只聽吟詩那人哈哈大笑,笑聲如龍在天,清壯蒼勁,說道:“楚某不論說什麼都是酸的,但想必梁蕭放個屁也是甜的。”那女聲啐道:“你才喫屁!”梁蕭心中撲撲亂跳,分花拂柳,緩步過橋,但見楚仙流抱膝坐在亭前石階上,意態疏懶,攬杯遠眺。離他不遠處,一名綠衫女子背向俏立,一雙素手捂着雙耳,肩頭起伏,似乎怒氣未平。
梁蕭望着那女子背影,心中竟有隔世之感,方要舉步,但步子僵硬,欲要叫喊,嗓子間又似哽着什麼,出不得聲。那女子聽得腳步聲起,轉過身來,剎那間容光四射,身邊百花都失了顏色,她目光轉動,忽地落在梁蕭身上,呆了一呆,而後嬌軀一震,發出一聲嬌呼,好似乳燕歸巢,一頭撞向梁蕭懷裏。花曉霜站在梁蕭身後,見此情形,喫了一驚,雙眼睜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