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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蕭擺手道:“正因寶貴,是以最喜愛它的人,才配與它爲伴。何況大丈夫一諾千金,決無收回之理。”火流星得他示意,挨至風憐身旁,伸出鼻孔,聞她秀髮,風憐伸手輕撫它的鬃毛,再瞧梁蕭一眼,眉眼竟已微微泛紅,泫然欲泣,忽地輕聲道:“多謝……”不待梁蕭答話,早已縱身跨上火流星,一道煙試馬去了。衆人瞧她紅衣紅馬,飛逝如電,當真是名駒美人,相得益彰,便如草原之上飄起一團烈焰,驚豔之餘,齊齊喝起採來。
梁蕭凝望風憐背影,心頭浮起另一個乘馬的少女影子,胸中一痛,嘆了口氣,回頭望去,忽見捷蘇狠狠瞪視自己,眼裏大有敵意。梁蕭心中恍然,只淡淡一笑,並不理會。
歇息片刻,精絕人奉上野味美酒,衆人正當飢餓,當下狼吞虎嚥,飽餐一頓。梁蕭沉默寡言,衆人也不便多問。風憐坐得不遠,時時拿眼覷他,一旦梁蕭轉眼回望,她便垂下螓首,雪白的脖子泛起一抹嫣紅,如染胭脂。
喫飽喝足,衆人啓程西行,停停走走,行了數日,遙見前方溪谷出現許多雪白帳篷,精絕人望見家園,不禁齊聲歡呼。
早有快馬通報,精絕男子乘了馬自營地裏衝出來,與同胞歡然相擁,這些男子清一色黑髮碧眼,剽悍瘦削。婦女們也擁到帳外,多爲年少女郎,個個腿長腰細,豐腴白膩。風憐乘火流星馳上去,翻身下馬,與女伴擁在廣處,唧卿咯咯,說笑不停。
歐倫依揮鞭遙指,對梁蕭笑道:“西崑崙,你瞧,小月亮墮進星子中啦!”梁蕭見那些女郎們雖也美麗,但與風憐一比,盡皆失色。衆女四面圍着她,真如衆星捧月一般,一時莞爾,心道:“小妮子自稱精絕族最美的姑娘,卻也不是胡吹大氣。”
衆人擁馬入營,卻見營中青煙嫋嫋,每座帳篷都描畫着一把小劍,帳前立了一個冶鐵大爐,許多兵器黑沉沉的,兀自擱在打鐵砧上。只見一名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走上來,躬身道:“族長,恭喜你成功歸來。”他目光落在火流星的身上,面露訝色。歐倫依笑道:“全虧西崑崙幫助,咱們的功勞麼?連一粒草籽也比不上。”衆人目光齊刷刷投注在梁蕭身上,女人們交頭接耳,風憐早已快嘴快舌,說出了來龍去脈。
梁蕭微感窘迫,拱手道:“大家出了許多力,我只是多些運氣。”歐倫依笑道:“是啊,從來做得多不如做得巧。孩兒們很辛苦,卻少了些運氣。”捷蘇等一衆戰士正覺沮喪,聽得這話,精神稍振。歐倫依又指着那名中年男子,道:“西崑崙,我與你引介,這是我兒子鐵哲。”梁蕭與鐵哲相對作禮,歐倫依又問道:“鐵哲,咱們不在,可有大事?”鐵哲道:“安吉納的突厥馬賊來犯過,但沒近營地,就被咱們打退了。”歐倫依濃眉一皺,重重哼道:“這筆賬將來再算。”
梁蕭仔細打量鐵哲,只見他衣衫殘破,手背多有灼痕,乍一瞧,不似一族副長,倒似冶鐵匠人。鐵哲再不多言,向衆人微一欠身,自去張羅酒肉。衆人人帳,席地圍坐,風憐端了一壺葡萄酒,給梁蕭斟滿,低聲道:“西崑崙,阿爸是個沒嘴的酒壺,不會說話,你別怪他。”梁蕭不解道:“我怪他作什麼?再說了,不愛說話的人,通常都很有本事。”風憐喜道:“對呀,他是勇敢的戰士,還是最靈巧的工匠。”忽見捷蘇死死盯着這邊,秀眉一蹙,轉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