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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衣就是在尋歡的賤人,而我是眼睜睜看着賤人尋歡的人,所以我是賤人er,或者賤人est。
一顆話梅入口,七分濃酸,三分清甜。我倒掛在雕樑上,撇起嘴角,衝段青衣吐吐舌頭,說,好酸啊。
段青衣本來喜笑顏開的眉心頓時皺起。此時,他正與杏花樓的頭牌關若兮討論一段唱詞,說是“花紅柳綠人影軟,誰人負呢喃?”
這段詞與他們不正常的調笑恰好同那顆話梅一起,一種入耳,一種入喉,我又是那樣正常的一個人,所以,不說酸是不夠正常的。
段青衣斜身坐起,理了理冠帶,衝着關若兮笑,朗月一般的眼眸閃過絲絲溫柔的光,他說,小孩子的話,別認真。邊說邊從桌上撿起一顆話梅核擲向橫樑上的我,看似手力很小,但我知道,如果被砸中,我很可能變成七仙女之流,從此在天堂上飄啊飄。所以我不得不翻身跳下,結果,由於重心不穩,我跟一隻大蛤蟆似的摔在段青衣跟關若兮面前。
我爬起來的第一句話便是:段青衣,你這貓娘養的耗子,果真是戲子無情!
段青衣拿起若兮的手,輕輕握住,柔聲軟語的,好若兮,好妹妹,爲證明我是個有情的戲子,我這就讓小仙給你買桂花糕喫啊。說完就翹起蘭花指將我拎出了美人的香閨。
他說,仙大小姐,我沒讓你跟我來江南,我要你留在角浦,你不聽。既然來了,就別淨給我添麻煩!你記住你的本分,你是一個賊,晚上要出沒,白天就睡你的大頭覺好了,別總在我眼前晃啊晃的。我靠,你晚上也晃,白天也晃,你到底累不累啊?你照照鏡子看看,你這倆熊貓眼,賊的職業儀容全讓你給丟盡了!
我衝段青衣狡黠一笑,我說段青衣,你個貓娘養的,我熊貓了我也是最好看的女賊,你不熊貓你也是最難看的男……
段青衣立馬捂住我的嘴巴,直直的看着我,眼神溫暖而清亮,讓我想起兒時角浦的月光,想起茅草屋前那個凝眉舞劍的少年和他胸前胭脂石的那一點豔紅,背景是一望無際的茫茫草地,和天空中那輪豐盈的月亮。彷彿他所有的心事和隱忍只有這峯迴路轉的劍光才能斬除。很多年後,這份閃爍在眸的痛楚凝斂成此刻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