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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這話的時候,一斛珠又從天而降,手裏拿着冰糖葫蘆道,這小混蛋,不暗戀我了,又來調戲段青衣的老婆了?青衣哎,給我扁他!叫這個混蛋,通喫你的老孃和兒媳!
或者是人之將死了吧,羽子寒的眼睛因爲一斛珠的出現而亮了起來,幾乎拼盡了最後的力氣爬到一斛珠眼前,嘴角抖動起一絲笑,喊了一聲,娘,一斛珠很好奇地俯下身子來,抓住羽子寒道,你說什麼?
羽子寒,不,應該說是龍譽,毫無力氣的倒在一斛珠懷裏,一斛珠在啃着冰糖葫蘆,龍譽的手滑過她早已鬆弛的臉,道:娘,從小,你就毒打我,要我盡龍姓的本分,效忠皇族。爲此,我記恨你,雖然我都很聽你的話。這是唯一一次,兒子沒有聽你的話,卻落得此種下場……娘……
一斛珠很迷惑的對着段青衣道:你從哪裏弄來的傻子啊,到處亂喊人娘。
段青衣的眼淚狠狠落到了地上,龍譽淡淡的笑,身體漸漸的冷,冷在了一斛珠的懷裏,他曾衝我伸出過手,卻永遠觸及不到我的面容。
一屋子人,都湧出了房外,眼睛看着天,防止眼淚滑落。只有一斛珠還在那裏傻傻的看着死在地上的龍譽,衝門外,嚷嚷,道,你們把一個傻子留給我收拾啊!我不要,我要喫糖葫蘆去!說完,又飛出了窗外。
我含淚回頭,只見空空的房子裏,只有羽子寒的身體冰冷在地上。
突然間,我想起,就在不久之前,這個男子,單手將我從杏花樓擒回棋苑,一臉戲謔的笑。那重重疊疊的往事撲面而來,我彷彿依舊能看到,他在幾樹花下,杏瓣紛飛,沾上他的衣襟,飛上我的眉梢。
雖然,我不知道,此間的心跳臉紅,有多少是他自導自演的成分,但是,我真的願意相信,江南之中,我曾這樣遭遇過一個男子,他面如冠玉,笑如春風。他沒有身份背景,沒有任何的複雜成分,只是一個單純的人,只有一個單純的名字,叫做羽子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