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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襄接過酒壺,會心一笑:“咱們有多久沒在一起喝酒了?”
武勝文想了想,澀聲道:“從瓦剌歸國後,就沒痛快喝過。”
“是啊!那些慶功宴,只能說是應酬,怎及在瓦剌殺敵之後,談笑痛飲。”雲襄一聲嘆息,舉起手中酒壺,“來!今日咱們痛飲一場,當是爲我送行?”
武勝文一言不發拿起酒壺,一仰頭就是一陣鯨吞海飲,一壺烈酒轉眼即幹,他突然捂着嘴發出無聲的啜泣。他在牢門外跪下,以以頭搗地,痛苦莫名地哭拜:“我沒用!眼睜睜看着你替福王頂罪,卻不敢說出真相!我他媽真不是人,你爲什麼不罵我?爲什麼還要跟我喝酒?”
雲襄隔着柵欄扶起武勝文,平靜道:“想想明珠母女,你一定要撐下去,有時候活比死還要艱難。咱們在瓦剌都沒將生死放在心上,難道現在反而放不下了吧?來!陪我喝酒!”
武勝文重新拿起一壺烈酒,與雲襄重重一碰,二人一言不發,仰頭盡幹。兩壺烈酒下肚,武勝文酒意上湧,不禁敲着空酒壺,輕輕哼起了那首新軍營將士人人傳唱的歌謠:“天蒼蒼兮野茫茫,雁南歸兮望故鄉,妻兒老小今何在,一縷忠魂瞻家邦!”
雲襄也不禁輕聲附和:“風蕭蕭兮雲飛揚,娘喚兒兮愁斷腸;男兒爲何徒征戰,馬革裹屍還故鄉!”
二人擊節速度陡然一變,齊聲同唱:“狼煙滾滾邊關急,我帶吳鉤別爹孃;躍馬踏破賀蘭山,只爲這人永安康……”
明而蒼涼悲切、時而豪情萬丈的歌謠,在寂靜幽暗的牢房中徐徐迴盪,經久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