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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五藏、古巨、於曉木對望一眼,已慢慢圍成三角之勢把三娘圈住。三娘並不着急,在圈內或行或佇、或躍或止,每一擊必盡全力,卻又似隨時可飄忽而退。如擊如削、如舞如蹈,加上她紅顏青發,真當得上“舞破中原”四個字了。
可惜她初習乍練,一開始招式間未免時不時有斷續,劍意也有不能連接之處。可只要出現破綻,她就會隱覺琴聲入耳,那琴曲似乎就把她的招意重新連貫起來。三娘這才明白爲什麼說《劍器行》是脫胎於舞,悟道於舞,歸旨於舞了。
張五藏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之麼久戰一個女流不下。偏那三娘招式似越來越是綿密,如風萍渡水,無可尋隙。他暗咬了幾次牙,終於道:“佈陣。”
古巨、於曉木面色一愣,卻已會意。想:不拿出這三年來練成的壓箱底的絕活只怕真的不行了。
只見他們足下方位忽變。進三退四,攢五聚六,一開始未免顯得笨拙,但漸漸就見出其中妙用。配合了腳下步法,他們三根鐵棒舞得越來越快,如急風密雨,把三娘圍得鐵桶也似。三娘那東奔西擲的一擊逐漸被他們縛住,變得兜轉不開,可供迴旋的圈子越來越小。她心下憂急,屢次硬衝,卻也衝不出去。
易杯酒本一直專注於琴,這時卻抬起眼來,似也沒想到文家“別院三藏”還有這一手。沈放瞧不懂場中局勢,自然不時盯向易杯酒,向他臉上尋找。想:既然他是操曲之人,想來必識得場中得失。這時見易杯酒臉現憂色。一直盯着場內,似乎也知三娘到了最緊要時刻。
只聽易杯酒手下琴曲也不時在變,琤琤琮琮,尋隙而進,似也在努力幫三娘尋找得勝之機。練武之人如欲有進境,本來都有數道關口要過,他知道三娘現在面對的就這樣一道關口。平日裏過這關口已是千難萬險,何況象三娘這樣竟然在激鬥惡戰中碰到“武障”的。她如衝得出,悟得到,那便好,只怕從此就可躋身一流高手之境,她這一套“舞破中原”也就算練成了;可如不能……
易斂輕輕一嘆,知道自己也無法可想——因爲外人此時是無法助力的。
三娘只覺壓力越來越大,連沈放都看出場上面漸漸只見黑影幢幢,少有三娘子匕首的青光閃閃了。他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裏,忽然場中爆開了一片急風密雨,如檐間鐵馬、塔頂梵鈴,一聲聲越來越高,想來雙方已施出全力,就不知是三孃的匕首銳利,還是對方的鐵桶合圍緊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