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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謹行沒忍住一巴掌揮了過去:你簡直是恬不知恥,下個月初三就是好日子,你不嫁也得嫁!你不要臉,還要給我這個老骨頭留點顏面!姜清袂捂着臉頰,哭的淒涼:你是不是我親爹,你這是要毀了我的幸福!隔壁院子裏,姜莞坐在椅子上看書,聽着隔壁的吵鬧聲,面上沒有任何表情。這也是現世報啊。晨娘忍不住哼了一聲,這個二小姐不是什麼善茬,現在這樣也是咎由自取,所謂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做人還是要善良點的。姜莞把書放下,看着晨娘義憤填膺的樣子,忍不住有些好笑:好了,我有一件事吩咐你。 北上姜莞還不知道徐棠什麼時候回玄殷山莊, 吩咐晨娘把自己的東西稍微收拾了一些,等徐棠傳來書信的時候帶上晨娘一起上了馬車。她這次離開後回來的幾率渺茫,陪在母親身邊的老人都不知去向, 唯獨晨娘還在,倒不如讓她跟着母親一起離開鳳尾州。姜謹行這些天一心都在處理姜清袂的婚事上,等姜莞人都已經離開鳳尾州時才發現青檀院已經人去樓空了, 只留下一封書信說明去處。馬車滾滾, 壓過水坑的時候車身也跟着顛簸了一下,姜莞睜開眼睛, 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外邊,草色清淺綿長,遠處青山秀麗。已經出了鳳尾州的城門了。福若在外邊扯住繮繩,道:曾夫人的馬車過來了。姜莞看了一眼晨娘,你對我娘情深義重,今天就跟她一起走吧。到了朝林山有師公護佑, 沒人能夠再做什麼的。晨娘聽姜莞說了曾玉顏的事情,此時眼眶還泛着紅,多虧小姐識破了姜謹行的真面目, 我們都還被他矇在鼓裏, 我現在想想都覺得可怕的不行。小姐去玄殷山莊辦完事,也去朝林山吧, 都說虎毒不食子,可是姜謹行那樣的人,實在是太過陰險。姜莞安撫地拍了拍晨孃的手背, 神色溫和,我知道的。她遙遙地看着母親的馬車遠去,在心裏嘆了口氣,自此這一路就只有姜莞孤身一人了。徐棠騎着馬在車窗外,隔着簾子道:你也不需要太低沉,玄殷山莊環境不錯,而且有我在,以後沒人能夠動你半根手指頭。少莊主說笑了,都說玄殷山莊的莊主熱情好客,怎麼會有人欺負我呢?姜莞靠着軟墊,兩人隔着一層簾子,她在想徐棠說這話時候是什麼表情。我爹的話自然是不會。徐棠接過話頭卻沒有繼續說下去,玄殷山莊可還是有不少不安分的族人。徐棠雖然在鳳尾州時算不上低調,可是這一路上行事非常謹慎,到了夜裏馬車停下,一行三人上了一艘商船住下,船隻也是她相熟的商號,船上的人對她都很恭敬。你倒是小心的很。姜莞忍不住開口。 樹大招風,沒辦法的事兒。徐棠語氣很隨意,我出門一趟又沒帶什麼護衛,鐵定會有人蠢蠢欲動的。不說其他的,就我爹那些個仇家,恐怕都在謀劃着讓他體會體會喪女之痛呢。姜莞忍不住噗嗤一聲,被她逗笑了,就你的武功,恐怕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對你下手吧?徐棠搖了搖頭: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一路上下藥投毒的事情不會少。徐棠上一次經歷這個世界可是喫了沒文化的虧,這一世自然不會再踩雷。一連兩天,每一燉到了喫飯的時候,徐棠都會上桌子,可是卻只啃乾糧,連茶水都要喝自己燒開了的。姜莞不覺得有些好笑,暗道她是太過謹慎了。第二天夜裏姜莞喫過東西后覺得睏倦的很,就在船艙裏閉門不出了。她點了盞油燈,坐在牀上脫去外衫和上衣,從包袱裏拿出一個小瓷瓶子,摸索着給後背還未徹底痊癒的傷口敷藥。小莞兒。一道聲音響起。身後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嘭一聲,藥瓶子滾落在了地上。姜莞沒想到這人會直接進門,也顧不上其他的了,倉促地抓起外衫擋在胸前,別看!她到底也不是那個瞎子了,不能再無所顧忌。徐棠怔楞在原地,目不轉睛地看着姜莞。姜莞呼吸凌亂,墨色青絲撩在脖頸上,有幾縷不聽話的垂在後背,長長的逶迤在了牀上。纖細的腰肢白的如美玉一樣,她有些瘦,好看的蝶骨和脊骨很是惹眼。姜莞聽徐棠腳步沒有動,轉過頭,有些羞惱,你還看!徐棠這才收回目光,看向一處,我就是來問問你是不是不舒服,你今晚精神好像不太好,我看了飯菜裏應該沒有問題,就擔心你是不是暈船,問人要了點橘子拿給你。姜莞抿了抿脣,看她果然捧着幾個橘子,音線還是緊繃的,你放哪兒吧。徐棠忙把橘子放在了桌子上,也沒多說什麼就出去了。福若見徐棠做賊一樣從姜莞房間出來,不由得問:大小姐,你這種是去幹壞事了嗎?徐棠瞪了福若一眼,你家小姐正人君子,會做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