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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時間又過去了。大雨從昨夜到現在,已經下了一天了,沒有停歇。陰雨天氣容易令人產生煩惱的心情,蹣跚學步態的周森也不例外。陷入了糾結的鄉愁中,也不知在另一個世界裏,父母是否安康,老婆應該改嫁了吧——
突然的開門聲,打斷了周森思念糾結的思緒。周武全身溼漉漉的,急匆匆的帶着一位道士模樣的人,闖進房間裏來。林清:“老爺,出什麼事了,你怎麼全身淋溼透了。香草,趕緊拿衣服過來,給老爺換一下。” 焦急的周武回夫人道:“夫人,來不及換了。你趕緊帶着森兒,跟張道長從後門走,現在就走。” 林清不明所以的問道:“現在走?下着這麼大的雨,去哪兒啊?出去還不把森兒淋病了啊。”周武急忙回覆:“夫人,我得罪了朝中奸黨,被污衊造反,來不及詳細解釋了。你趕緊隨張道長走,再不走的話,我們全家都完了。趕緊把森兒帶走培養他長大,給我周家留下一點香火。”聞聽噩耗的林清有些驚慌失措的,哭訴道:“老爺,我不走,我要陪着你,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周武拿下大拇指上戴的戒指,交到了張道長的手裏,說道:“道長,這個你拿着,等森兒長大了,麻煩你把這個交給森兒。以後就麻煩張道長,好好照顧她們娘倆了。” 簡單交代以後。悲憤無奈的周武抱起兒子,滿含深情的看了周森最後一眼。一把就把兒子,推到林清懷裏。周武狠下心來,推着林清,拉着旁邊手足無措的香草,迅速的穿過院子,不忍的把林清,香草推出後院門外,然後狠狠的關上院門,用後背抵住院門。丈夫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周武悲情哭訴道:“夫人,爲夫對不住你,不能再照顧你們了。趕緊走,難道你希望我們森兒,同時失去雙親麼?帶他走,千萬不要再回來了,不需要給我報仇。” “張道長,趕緊帶她們走”。
前院大門,響起砰砰乓乓的敲門聲,有人喊道:“羽林衛奉旨辦案,速速開門。”“速速開門。” 張道長也顧不得周武夫婦間的離愁別緒,抱起已經嚇傻了不知道什麼情況的香草,送上馬車;又拉起已經淚流滿面,糾結無助,懷抱嬰兒的林清,直接把林清推上馬車後。迅速的架起馬車,然後在雨夜裏狂奔而去……
前院羽林軍破門而入,一位陰柔嬌作的太監,帶着兩隊長刀鐵甲的羽林軍,快速的闖進後院來。“喲,周大人,原來你在這啊”。雷雨之中,這個陰森令人作嘔的太監尖聲喊道:“罪臣周武,欺君罔上,謀逆造反,奉聖人旨意,抄家滅門,搜。”
我去,這是什麼情況,我的富貴人家呢?這個轉變來的太突然了吧。難道剛剛一歲多的我,就要這樣,開始亡命天涯了麼?我剛剛是不是,就這樣失去父親大人了,周森整理悲傷凌亂的思緒,這是什麼情況?心中暗自感慨。
嗖~嗖~嗖,三支木箭從後面集射而來,紮在了馬車圍杆上。遠遠追來一隊腰掛鐵劍,手持長弓的羽林軍。已經逐漸從驚慌無措中冷靜下來的林清,默默的對懷抱中的周森笑了笑。強忍悲憤說道:“寶貝兒子,看來娘也不能看着你慢慢長大了,娘看來要去陪你爹去了。你一定要乖乖的,幸福的長大哦”。母親大人,你這是要做什麼傻事麼?千萬不要啊,森兒剛剛失去父親,千萬不能再失去母親。周森心中悲憤的怒吼着,可是禁錮這嬰兒的身體裏,所轉化出來的語言卻是隻能是:“媽媽,啊~啊~啊~啊~”的哭泣之聲。有心無力,眼看着,與父親大人離別,母親又將要離去,真的令周森悲痛、絕望到了極點。已經被淚水模糊雙眼的林清,努力的抬起頭,對着身邊已經哭的不成人樣的香草說道:“香草,你要堅強些,以後你就要跟森兒,相依爲命了。一定要互相照顧,相互扶持着長大”。
林清狠下心來把周森放到了,香草稚嫩的懷抱裏。說道:“好好照顧森兒,陪着他長大。”小女孩香草噙住眼淚,默默的咬着牙點了點頭。林清握起馬車上的寶劍,對駕車的張道長壯烈的喊道:“以後森兒,香草就拜託道長照看了。以後永遠也不要讓森兒再回京都。我去攔住後面的追兵。” 林清最後看了眼孩子,永別了,我的孩子,憤然跳下馬車。張道長急忙回道:“夫人,你來駕車,後面追兵由我來阻擋——”。張道長話語還未落下,林清已跳下馬車,手舉長劍,長衣飄飄堅強的站在街道中央。誓要拿生命擋住,即將追來的追兵。張道長也不敢停留,奮力的抽打馬匹,繼續奔馳。
疾馳的馬車。車廂裏稚嫩弱小的香草,緊抱着的一歲的周森,六七歲的香草,根本就抱不穩,胖乎乎的周森。在馬車裏是左搖右晃,周森腦袋,是撞完側窗,撞前壁,撞完前窗,撞側壁。嬌弱嬰兒軀體內的周森,紛亂的情緒充斥的大腦,已經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與環境的淒冷了。這是什麼情況,被抄家滅門了麼?這他媽是電視劇麼?我不要這樣的劇情,眼在流淚,心在滴血。剛滿一歲啊,父母雙亡啊,亡命天涯了啊。
籲~籲~籲~籲,疾馳了一個多時辰的馬車在暴雨中停了下來。張道長迅速的跳下了馬車,來到後面,對香草喊道:“香草,趕緊下來,我們需要從江上走。” 還沒等香草站直,就抱下懷抱周森的香草。又用匕首狠紮了一下馬的屁股,然後黑馬發瘋似的又拉着馬車向前繼續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