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鋼盾城遺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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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們在黎明時分離開了營地，開始穿越低語洞穴。 我們一連在山洞裏走了好幾個小時，到目前爲止，洞穴看起來非常自然，我都不知道怎麼分辨我們是否已經進入了矮人王國。 我們走的是一條几乎完全筆直的狹窄小路，一直延伸到山的深處，兩側有一些較小的隧道。 有一些牆上做有標記，表明這些都是死路。 此時，李龍嵐已經換成了後衛，而張風塵和吟遊詩人在前面帶路，就像是年度公墓大掃蕩任務中在地下墓穴中所做的那樣。 他們每個人都拿着火把，而孫紫霞則用她的手杖在我們女孩子中間照亮周圍。 吟遊詩人似乎在用特殊的方式記錄時間，他會固定一段時間讓大家休息。 中間有一段時間，我們已經進入地下很深的地方，裏面幾乎沒有新鮮空氣流通，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雖然我和三個男士都還好，但不太喜歡運動的人——孫紫霞和陳心語——卻呼吸得很艱難。 出乎意料的是，陳海藍似乎能夠自然走路。 “如果行李太重，可以把一些給我。”我向孫紫霞提出幫忙，但她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 “魔法師不會將自己的法杖交給別人。”她皺着眉頭說道。 這是傳統還是規則？也許每根法杖都與持有者靈魂相連？ 那樣太荒唐了。 “但是，我不需要法杖也能施展魔法……？”我歪着頭，不知道是陳述句還是疑問句。 “那是因爲只要有光，光系魔法就可以施展，即使光源只是月亮、星星，甚至是一根小蠟燭。”隨即孫紫霞向我展示了她的法杖和嵌在它粗糙尖端的三顆小水晶，“這顆石榴石用來召喚火，藍綠柱石用來引導水，幾乎透明的石英用來控制風，你需要一種媒介來施展你想要施展的每種元素魔法。” 我明白了，這就說得通，看到那個石英，我就有點驚訝，因爲我覺得風無處不在，不需要什麼媒介。 因爲當初哈夫丹在施展土系魔法時也並沒有揮舞着法杖或魔杖之類的。 “ignis（咒語）。”我吟唱着，於是我的手掌上方出現了一個小火焰，迅速變大並開始照亮周圍。 孫紫霞睜大眼睛，驚訝地喘息着。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她聲音的分貝變大，其他人轉過頭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啊。”我試着讓自己看起來很驚訝，然後讓掌心的火焰熄滅，表現得好像我的注意力不集中了。 讓他們知道我可以在沒有媒介的輔助下施展出魔法，不是一個好兆頭？ “你每次都給我們帶來驚喜，清音。”張風塵評論道，並對我咧嘴一笑，“以你們的天賦，我想戰勝惡魔女王根本不成問題。” 我不認爲我強大到足以面對魔王媽媽，我們是同一種族，而她比我有更多的時間去嘗試和熟悉她的身體。 即使我碰巧比魔王媽媽更有天賦，但長年積累的經驗也不是那麼容易超越的。 而且，我確信她會的魔法比我多得多。 但是不管怎麼說，如果你們要對付的是我的媽媽，那麼我會站在你們的對立面。 於是，我也被指定爲照亮衆人前途的火炬手。 因此，我不得不舉起帶有火焰的手，照亮我們小隊伍的中心，而孫紫霞用她的手杖作爲柺杖，一邊走路一邊休息。 廢材玩意兒，我就不應該展現我的火系魔法 不一會兒，我們走近了一個有人類活動痕跡的地方。 一開始我並沒有注意到，因爲我沒有使用夜視能力，但是在閃爍的火光中可以看到開裂的柱子、拱門和其他直接從岩石上雕刻出來的結構。 但正如所料，這裏沒有任何生命跡象。 就這樣，第一天平安無事地過去了。 吟遊詩人告訴我們此時已經很晚了，我們在洞穴裏找到了一個凹室，可以用來露營，李龍嵐把他和張風塵攜帶的木柴堆起來生火。 如果他們沒有從洞穴外背來木材，我們在這裏真的會找不到任何可以燃燒的東西。 魔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但不知道爲什麼沒有人想到這一點。 晚餐後，我們輪流守夜，其他人則迅速入睡。 雖然這不像爬雪山那麼累，但在這種無邊無際的黑暗中行走，我們能聽到的就是我們的腳步聲和交談聲，每個人的神經時時刻刻都處於緊張狀態。 我和兩個黑暗精靈在黑暗中能看見東西，但狹窄的空間會把閃爍的陰影看成怪物，所以每個人都很疲勞。 不過我好像沒受到太大的影響，這一定是因爲我特殊的體質。 第二天，我們終於看到了一些矮人王國遺蹟的跡象。 蜿蜒的洞穴裏有樓梯，這些樓梯通向在山上挖出的房間，路上有很多岔路，但由於牆上有先前旅行者留下的彩色符文，所以很容易分辨出該往哪條路走。 我時不時發現生鏽的金屬工具，但經過這裏的旅行者並沒有撿走，明顯是不值錢的玩意兒。，！ 看來矮人們是帶着他們所有的東西逃跑了，甚至在匆忙的逃跑中丟棄了他們的財物。 我越來越想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仍然沒有任何生物的跡象，甚至連老鼠也沒有。 在我們穿越黑暗的旅程中，每個人對時間的感知都變得越來越混亂，如果沒有吟遊詩人按時要求休息、喫飯或睡覺，沒有人能夠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 我想知道他是否有某種方法來確定時間，或者只是有一個良好的生物鐘。 “這種沉默令人心神麻木……”我低聲說道，但我的聲音比我預想的要大得多。 陳海藍驚訝地抬頭看着我，孫紫霞也轉過身來。 “我們現在該找個地方過夜了。”吟遊詩人說道，他明白每個人的神經都被無盡的黑暗繃緊着。 “我們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從另一邊走出去？”好像還沒有人問過這個問題。 “從我們的速度來看，還需要六天的時間才能到達另一側的‘噬淵’。”他幾乎立刻就回答了我的問題，顯然已經事先在腦子裏算好了。 但在這樣的黑暗中再待六天，每個人的心理都會不堪重負。 “讓我們先好好休息吧，明天再繼續趕路。”張風塵微笑着鼓勵大家。 不一會兒，我們就找到了一扇門，裏面是一個房間，擺滿了破損的架子和破碎的木頭，這可能是一個存放木柴的儲藏室，但木柴已經所剩無幾了。 “看，這裏有水。”吟遊詩人突然向我們喊道，並將火把指向房間的一角。 一股細流從牆上的裂縫中流淌到底部的一個水坑裏，看上去清澈得足以飲用。 “讓我檢查一下是否可以飲用。”李龍嵐將一根手指浸入水中並舔了舔，然後點了點頭，“可以，這是淡水。” 雖然我們還儲備着一些用獸皮裝着的飲用水，但我覺得無法支撐我們走完整個洞穴，幸運的是我們找到了這個泉水，我希望我們能夠在鋼盾城遺蹟找到更多這樣的水源。 帶着新的活力，一行人紮營並享用了一頓比平時味道略好的晚餐。 我從孫紫霞的輕輕搖晃中醒來。 我知道了，又是上路的時候了，我坐起來，睡眼惺忪地環顧四周。 在過去的幾周裏，在沒有人叫我起牀的日子裏，我都能夠按時醒來，但今天我似乎有點不對勁。 這是我們進入低語洞穴的第六天，根據吟遊詩人的說法，今天我們就可以到達真正的鋼盾城遺蹟了。 到目前爲止，我們一直在矮人礦工使用的隧道里穿行。 我發現陳海藍像往常一樣躺在我身邊，我撫摸着她的頭髮，然後彎下腰在她耳邊低聲說“醒醒”。 她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抬頭看着我，然後微笑地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我轉過身去，也叫醒了陳心語。 與姐姐的優雅起牀不同，她驚訝地坐了起來，困惑地環顧四周，然後慢慢才意識到自己在哪裏。 “今天就不能休息一天嗎？”她又躺回毯子上，陰沉地嘟囔着。 這些天，她已經習慣了時不時的頂嘴，因爲現在的路途並不像我們上山時那麼累，那個時候，她根本就不想浪費一口氣去說一些她知道毫無意義的事情。 “我也希望如此，但是再堅持堅持，明天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裏。”我拍拍她的肩膀，然後去幫忙準備早餐。 “我們走吧。”當我們都收拾好準備出發時，張風塵點點頭，他拿着火把在前面引路，推開通往外面走廊的門，映入眼簾的是無盡的黑暗。 身邊的風景最近變化很大，雖然我們之前只能在隧道里行走，但昨天后半天，我們是在沿着一條鴻溝前進，感覺這鴻溝似乎要消失在深不可測的深淵中。 我們的周圍都有殘損的腳手架，這表明在矮人族在離開這裏之前，這裏是正處於開發中。 “根據標記，這是最快的道路，也有其他寬一點的道路，並且有更安全的立足點供馬車通過。”當我們經過一段路段時，吟遊詩人解釋道，那裏的壁架寬度僅夠大個子一個人直接走過去。 “那、爲什麼我們不選更寬一點的路呢？”陳心語抱怨道，她靠在我身上時雙腿顫抖。 她似乎有恐高症，所以儘量不去俯視深淵。 我不能因此嘲笑她，因爲當我也站在懸崖邊上時，雖然我還沒有嚴重無法自己站立，但是我的膝蓋仍然感到有些無力。 “因爲那樣我們就需要多花一天的時間。”吟遊詩人帶着同情的表情回答了陳心語的反問。 午休後不久，我們終於走進了一條寬敞的走廊。 這是我們在整個洞穴旅程中看到的最寬的路了，在我們的右邊，有一個巨大的拱門，拱門後是無法穿透的黑暗。 “遠處就是矮人族曾經的繁榮城市了。”這種口氣，感覺吟遊詩人在向外國人展示他們祖國的名勝古蹟，然後他用手示意我們走向拱門。 當我們經過它時，他轉向孫紫霞，“紫霞，可以提供一點光線嗎？” 她點了點頭，點燃了手杖上的火焰。火焰照亮了我們周圍的一切，然後一個看似不可思議的高山洞呈現在我們眼前！ 整個山洞由數十根巨大的柱子支撐着，每一根柱子上居然有着密密麻麻的窗戶，窗戶裏都是黑乎乎的一片，這處高山洞，感覺是矮人族曾經居住的多層公寓樓。 我現在都無法想象當初這裏被數千盞燈照亮時的繁榮場景，街道上熙熙攘攘，矮人們忙着他們的日常事務時，燈火輝煌。 我們放慢腳步，緩緩走進大廳，靜靜地欣賞着溫馨的火光下映入眼簾的景色。 我們周圍房屋的木門因年久失修而搖搖欲墜，木門高度僅夠我直立，但對於矮人來說已經足夠了。 “歡迎來到鋼盾城。”吟遊詩人以一種包羅萬象的姿態伸出雙臂，帶着無比懷念和憧憬的口吻，彷彿在緩緩呈現一幅鉅作油畫。：開局就是魔族公主，行走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