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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鐵心這個四十多歲的少壯派,身居國家安全部部長職務,沒有超羣的才幹和特殊的人事背景,哪裏能夠登上如此顯要的寶座?絕密會議以後,他領導並沒有乘專機返回首都;他們微服乘坐民航班機到達首都國際機場。機場上沒有例行迎接的官員,也沒有豪華轎車等候。他們像普通出差外地的公務員一樣,自己提着皮箱在機場出口處招來一輛出租車,在離家約半里路就下了車,然後各自歸家。因爲領導戴一頂禮帽,同時架一副墨鏡,所以一路上無人認得出他;而冷鐵心因身份不同,本來就極少在公共場合露面,誰也不會留意他。
冷鐵心77年從中央政治大學畢業以後,就被文革時期他曾搭救過的公安部長彭清指名要到部裏工作。他是辦公廳副主任,名義上經管機關裏的行政事務,但實際上了解內情的人都明白,老頭子有意栽培他,讓他做自己的貼身祕書,重要事情讓他參與出謀劃策。搞情報的人都不能輕易暴露真實身份,爲了工作保密,通常在社會上掛有一份虛職,組織上在本市圖書館替他安排了一個職務——後勤科副科長,負責圖書採購,每月他有兩天時間到圖書館後勤科辦公室去轉一轉;其餘時間,誰都不知道他去哪裏了?因爲上面給館長打過招呼,有人問起冷鐵心,館長總是答覆道:呵!是我派了他公差。既乾脆又明瞭,何須再解釋?工資冊上有他的大名,他按照職務和級別領取各種待遇;人們都習慣了。誰還會刨根問底自尋沒趣?而冷鐵心每次到館裏來,總是面帶微笑,對大家點頭敷衍了事,從不得罪人。常此以往,館裏的同事對他只留下淡淡的印象。
1987年深秋,35歲的冷鐵心被破格提拔爲七司司長,負責處理國際情報工作。上任才一個月,一樁奇特的案子把他引到了金山市。當時地方公安廳呈報的材料中提到金山大地震前一天,中國着名昆蟲學家、植保專家任仲伯教授和他的得意門生、科研助手曾仕能正在郊外科研基地進行特殊實驗,地震後房屋被大火燒燬,而廢墟中未找到師生二人的屍體。經過多方查找一直未有音訊。據曾仕能的一位大學同學說,他在登上國際紅十字會的飛機離開金山時,看見上機的人員中有一個青年相貌很像曾仕能。他當時還感到有些詫異:曾仕能怎麼會和國際紅十字會的人攪在一起呢?他懷疑自已也許在大地震後昏頭昏腦看花了眼吧?事隔數日,有人在兩具燒焦的屍首處,見到一塊懷錶和一條佩有玉墜的金鍊;錶殼背面刻有任仲伯的名字,而金鍊經任仲伯的女兒任宗琴辨認,這是她送給戀人曾仕能的定情物。
任宗琴的妹妹和母親在大地震中不幸喪生,留下她一人孤苦伶仃生活在世界上,她把親人草草安葬之後,身爲市醫院婦產科的醫生,面對大地震傷亡嚴重的緊急關頭,來不及因親人遇難而過多悲痛,便趕緊投身到搶救衆多傷病員的戰鬥中去。
中科院接到任仲伯與曾仕能遭難的消息,特地派專人到金山對親屬進行慰問,並瞭解當時一些有關的細節;中科院特派員介紹,任仲伯科研小組正在搞一次滅蟲除害的重大實驗,他師生一死,這項研究無法繼續,造成的損失巨大。特派員看了曾仕能同學先前的談話記錄,產生種種疑惑,他曾提議挖出屍體進行法醫鑑定,可是死者女兒堅決反對,她說:
“這種非常時期,到處人荒馬亂的,人們悲痛還來不及,哪有心思去驗屍?以後再說吧。”
“這也在理,如今金山市條件特別差,我們還是尊重親屬的意見爲好。”公安廳的人也附和。
冷鐵心是和中科院特派員一道來金山辦案的,他仔細查看公安廳的有關卷宗,多次與任宗琴個別談話,除例行公事詢問一些細節之外,對於她的家庭遭遇不幸深表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