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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福生’交待完廠裏的公務，回家休整兩天。他是一個閒不住的人，第二天早上睡了個懶覺，十點鐘起牀喫了一些點心水果，他打開從北京帶回來的紙箱，把那個四不像的玩意取出來；他拿工具把它表面的泥土弄乾淨，又拿到水池裏用刷子仔細刷洗一通；這東西不像陶瓷，也不像金屬，說它是木質的，重量也不輕。他用小刀刻了一下邊沿，硬度很高刻不上印跡，他百思不得其解。管它是啥東西做成的？反正拿來顯示發射器目標而已。
他是個精細之人，刷洗中發現陰面有字，特地用粗細砂布慢慢磨擦，漸漸顯出字樣來。它們是古時的文字，他不太認得準，決定等兒女們回家來再理論。
晚上，兒子帶着小孫女來喫晚飯，媳婦沒來，錢惠敏說：“嫂子正和哥哥慪氣！”
“爲啥？”老錢問。
“鑰匙模子。”
“政府又沒有把她怎麼樣，她還氣粗不服教育？”
“上頭找她談話，提醒她不義之財不可取。勸她不要貪小利，以免上當受騙，有些事不小心掉入別人設下的陷阱，後悔莫及。她不以爲然，責怪哥哥當初未把實情告訴她。”
“唉，她最大的缺點就是小肚雞腸。” 錢崇富嘆聲氣說：“岳父爲何給她取名譚小莉，她真是名符其實的‘貪小利’，當個小學生的班主任，一些瑣事、小事也要家長替她辦，就是想佔點小便宜。我勸她多次不聽，反責怪我無本事，找不到大錢，讓她享受不到榮華富貴。她罵我：‘你崇富，崇富個屁，你崇窮。’唉，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一次反間諜案，要不是我把握住做人的底線，我們錢家人將萬劫不復呵！”
“你也不要泄氣，她還年輕，缺乏社會經驗，要慢慢啓發幫助，相信她會覺悟的。” 老錢耐心地勸導兒子。
“個人有些因素，社會環境也有影響，貪小利的小學老師何止她一人？” 妹也勸說一番：“我們同事經常抱怨，孩子們在校讀書，老師叫學生回家去，說老師請幫忙辦點事。家長怕自己的孩子受委屈，哪有不辦的道理？不但要辦好，還不能收一分錢。當然也有不少好教師，師德高尚，堪稱楷模。美好的事物因爲少，所以人們歌頌他、崇敬他。可惜，現實就是現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