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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錢出去,過了一會兒果然捧了進來,關心問許蓴道:“世子你臉色不太好,如今孝中,好容易出了熱孝,多少喫一些葷食,否則元氣不足。不如我讓人做碗雞蛋羹上來?”
許蓴胡亂應了,只打發人都出去,自己一個人坐在包間裏。
正當日午,樓裏院宇沉沉,竹葉姍姍,花影微欹,窗外春明湖上仍是湖水如鏡,綠柳如煙。九哥在這裏和他說《重屏會棋圖》的樣子還仿如昨日。
他那時候就已看出了自己那花團錦簇的公府裏自己危如累卵的境地,因此諄諄教導,循循善誘。
《瑞鶴圖》一直就藏在禁中,爲着自己被辱,他連夜取了來給自己,親手替自己拭淚。
許蓴不由自主摸着自己左臂上的臂環,溫厚的金質貼着自己的手臂,彷彿九哥擁着自己。
他忽然心煩意亂,拿了桌上的詩集胡亂翻着,卻忽然兩個字躍入眼簾,他怔住了,連忙翻開那一頁仔細看,卻是上面寫着:
元徽七年冬雪,明夷與東野書齋內對句,明夷出句:“生死方來無繫累”,東野對之“功名俱在不關心”。噫籲!何兩稚兒竟作此暮氣之語!私記之。
許蓴盯着“明夷”那兩字,明夷于飛,垂其翼,今上名諱“翊”,正是舉翼飛天之意,先帝臨終賜“明夷”爲字,命他斂翼,因爲太后和攝政王都在,他幼年踐祚,受制於人。自然只能韜光養晦,隱忍伏翼,以待飛天。元徽是年號,七年,那就是七歲了,才七歲,就已輕言生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