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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許蓴笑:“這些文臣最喜歡博個忠直之名,朕若殺了他們,他們還有學生、親人四處傳揚他們的詩文,仁義千古,忠直諫爭,罵名都給了朕。國祿他們白白領了,活沒幹多少,名聲都被他們掙了去,朕發現這十分划不來。”
“所以,一定要宣於天下他們的罪行,褫奪他們的榮耀,讓他們一貧如洗,繼續勞作贖罪,一定要讓他們活着。活着就無法蓋棺論定,漸漸他們因爲沒了官職、沒了體面尊貴、沒了錢財,衆叛親離,師友疏遠,也就不再有人替他們說話了。”
“所以這一次莊之湛的事,你處置得很好。卿卿真是朕的福將。”
許蓴被謝翊誇得心花怒放:“是九哥待莊之湛算好的,莊之湛纔不願輕易就死。他也與我說不忍令君父背上罵名呢。”
謝翊看他如此單純,只含笑:“他知道你滿心只有朕,當然要在你面前說爲了朕了。這些人做什麼事慣會拉個大旗,哪裏像元鱗凡事發乎情志,醇樸天然,從無機心。”
許蓴已全然忘了適才自己生的氣了,只看着謝翊手裏捏着雨過天青的茶杯,言笑晏晏氣定神閒,雙眸幽深,他怦然心跳:“九哥,天也不早了,我們回宮去吧。”
謝翊本就擔心他存了氣在心裏,只着意開解,卻沒想到如此好哄,才幾句話,適才還盛氣恚怒,如今卻又已笑眼彎彎,說話又浮浪起來。明明這兩日都在一起,看着自己還是那雙目灼灼,像打了多久的饑荒的饞貓一般。
謝翊有些好笑,又有些喜歡他這般氣不隔夜的性子,再則其實對自己仍然讓許蓴如此癡迷,多少也有些驕傲。
雖則也想回宮了,但想到今夜他還是喫了不少雜七雜八的東西,又生了大氣,回去又折騰,恐還是存食,於養生不利,放了杯子道:“既都來了這裏,也逛逛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