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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的人顯然功力非常, 用色上佳,兩男子意態從容,眉目生輝,都是難得的美男子。整個畫面也並不令人覺得輕褻下流,因着兩人神容端雅,柔情蜜意,便是衣衫半解,交頸把臂,卻全無輕佻之態。
許蓴面色緋紅卻仍是忍不住也仔細看那畫上風流,十分愛那如水一般延綿筆意。謝翊轉過那面扇子,看到背後細楷題着阮籍的詩“昔日繁華子,安陵與龍陽。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輝光……丹青着明誓,永世不相忘。”
許蓴讚道:“這首詩與畫倒是相稱得緊,果然流盻發姿媚,言笑吐芬芳。”
他又好奇看向另外一把扇子:“那一把呢?畫的什麼?”
謝翊將那扇子遞給他,卻不打開,許蓴正是興頭之上,興致勃勃打開,卻彷彿頭上淋了一把冰雪,猝不及防道:“啊……”
只看那扇面卻是清冷滿紙,雪堆寒枝,落雪將一雙墳頭掩埋,延綿相連。之前那滿紙陽春繁花,風流韶秀,都轉做寥落冬雪,冷寂墳塋。
許蓴圓睜了眼睛,看了看謝翊,又將那把扇子轉過來,看後邊兩個字“白首”。
他彷彿胸口被什麼重重一擊,鼻尖微酸,眼圈發熱,低頭看着那把扇子,扇主人先畫榮,再畫枯,先寫歡好,再寫別離,本可以繼續題阮籍的那首“墓前熒熒者”,畫那“榮好未終朝”之意,他卻偏選了雪落墳上,正如白首之誓,言雖簡,意已賅。
許蓴目光落在白首二字上,只覺得蕩氣迴腸,一時竟不知說什麼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