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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蓴則一邊和謝翊說話：“九哥，今天李大人一下參這麼多，若是真都有罪，難道都革了？那河道州縣的官員會不會都無人幹活了？”
謝翊道：“各地冗員多得很，看着缺的多，其實少了地方州縣一樣轉得過來……說不定轉得更快。”
他慢慢親自剝了青綠色的蓮子，露出裏頭白嫩飽滿的蓮仁：“從前沈夢楨給你們講前朝事，應當也講過萬曆朝後期吧，當時朝廷和州縣官員大量空缺……偌大朝廷仍然運轉着，雖然內閣首相都苦不堪言不停上辭呈。萬曆是個十分有意思的皇帝，可能朝廷少管點事，百姓們反倒輕鬆些。”
許蓴道：“沈先生是說過，說是什麼‘虛君無爲’，並不是很懂。不過從商賈角度來說，確實官員少點，需要打點的關節就少點……大概能懂一些。”
謝翊道：“道理差不多，只是這個度要把握，朕也沒想好，慢慢試吧，管太多不是好事，不管也不是好事。”
“至於這一批官員，若是真有罪，看罪行吧，有些輕一些的，也給點改過自新的機會。”
許蓴忽然又一個人偷偷笑，謝翊問他：“笑什麼？”
許蓴道：“我知道，九哥這機會恐怕也是活受罪吧。”
謝翊微微一笑：“怎麼今天上朝也是想這些？在上邊就看到你一個人站着傻笑。”
許蓴道：“嗯……我是看到九哥撫諭老臣們，想着若有朝一日，我也如此蟠然白首，也向九哥請求致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