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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靜道:“我一字未提過宗室。再說了,如今這位一直很是嫌棄白喫祿米的皇親國戚的,也不是第一次說了,但凡申飭黜落罪臣,哪一次不斤斤計較提到白費國帑的話頭呢,他是慎殺,但哪個被問罪的不被髮去邊疆或是河工效力了,他可心疼那些俸祿得緊。”
她將髮髻全部放下,看着鏡中的丈夫雄心勃勃的面容,嘆息:“但嫌棄歸嫌棄,皇上不也沒敢動宗祿,撤藩已惹了衆怒了……便是方家……”
她將話嚥了下去,方子靜面容從容:“便是方家近親也有諸多不滿。我知道的,但這一位君上確實與我從前覺得的大不同,我想,興許他真能做到呢?畢竟如今他這種種作爲,已不像個聖君,倒像個聖人了。要不是有許蓴在,我還真以爲他是無慾無求了。”
和順公主道:“便是要削宗祿,也太操之過急了。”
方子靜笑:“年輕人血氣方剛,你看許蓴去津海衛,三年做了十年的事,如今回朝,急着做事,也無妨。我也覺得軍制這般拖下去不好,洋夷一日千里,我們不可能安枕無憂的,若是一直如此,十年內海疆必然生事。我本也覺得操之過急,但一想興許是我年歲漸長,凡事竟也求穩,不敢賭了。”
“難怪皇上敢啓用許蓴這樣不拘一格的人,我看朝中之大臣,再能幹也捨不得這麼全心全意毫無掛礙地埋頭衝,我到底還是眷戀着嬌妻愛子,捨不得去得罪天下人。既然他們君臣一個敢想,一個敢做,那我何不護一護呢。”
和順公主笑道:“夫君風華正茂,不必自輕,也不必拿我和潛哥兒當幌子,你分明樂見其成,就你這不甘寂寞的性子,看到這樣大事,豈有不插一腳的,若真做成,確實也要名留青史了,只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方子靜道:“吾妻知音也。”
和順公主含笑搖頭,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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