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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常德友找上我哥，說有便宜的口子可以放錢下來，讓我哥先度過年關，等過了年發了工錢再還不遲。我哥一開始沒相信，他們這種老賭棍，跟口子借錢是常事兒，高利貸又不是做慈善，哪有低利息的啊？我哥以爲他是騙子，就是那種專門手續費的。
誰知道，常德友一毛錢手續費沒收，真的給我哥借來了五萬塊錢，而且只收一分利，比銀行還低。
“天底下能有這麼好的事兒？”我問，如果我哥是個大美女，這種事兒還有個解釋，可能是常德友暗戀他，可我哥一個大老爺們兒，這事就蹊蹺了，總不會是常德友搞基吧。
“好個屁，現在想起來，這就是一個大坑！”我哥咬着牙說，“五萬塊是給我了，可沒多久我的手氣不好，又給輸光了。然後我想求他再給我批點兒錢，給我點兒本錢翻本。你猜這小子說什麼？他死活不願意！還讓我馬上就要還掉那五萬塊。”
我無語死了，別人借錢給他，本來是想借給他救急用的，到他的嘴裏，倒成了一種天經地義了。他真是一塊扶不起來的爛泥巴，那五萬塊想也知道，肯定是在賭桌上一夜花光了。不過，我從來沒聽他說過這五萬塊的賭債，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那五萬塊後來你怎麼還上的？”
我哥說：“還能怎麼樣？打工啊。葉清賣了幾樣金器，給還上了。”
葉清就是我嫂子，因爲我哥的賭債跳了樓。聽他說起我嫂子的名字，我心裏就堵得慌，我們張家對不起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