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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這到手的功勞就要被人憑空奪走,瘟家班中人人色變——東密的三密堂位高權重,有覬覦之心者可謂多矣,何況自在飛絲近年與瘟家班中人已屢有衝突,如今這重要關口,他們在自己眼皮之下帶走這可立建大功的人,叫瘟家班如何不怒?
瘟家班的班頭兒猶在遲疑,他手下卻已先圍成了個半圓的圈子把自在飛絲中之人要去的路線攔住了。自在飛絲中有一人正急行過瘟家班之側,忽感到脅下腎俞穴一麻,當即一捂腰,怒道:“你們敢動手?”
兩邊局勢本一觸即發——那瘟家班卻也有一人只覺眼下一疼,一縷血線冒出,一隻左眼登時看不到了,口裏驚怒道:“你們敢擅用‘自在飛絲’!”
雙方局面本已緊張,一語未完,就已交上了手。兩邊的頭腦還不及下令,只見滿天餘日中,瘟家班的人綵衣錯雜,雙手一搓,已有一陣陣異味伴着怪異之煙升起——東密行事向來毒辣,並不顧這本是鬧市之地。那自在飛絲中之人知瘟家班已下了辣手,不敢含糊,手裏也漾開了一根根絲線。雙方積怨已久,一動上手,先還想着剋制,可一碰之下,不知覺已用上了殺手。
自在飛絲中之人但求速退。雙方這一交手,只見場面極亂。兩方班底俱都不差,那自在飛絲中之人所練之絲本名“千恩萬怨煩惱絲”,又號“自在飛絲”,本爲冰蠶所吐,極爲難制。適才他們爲防裴紅欞母子三人有人相助,暗襲之時幾已盡出,這時當此大敵,手中兵器不利,接連有人受傷,已處下風,只聽一人叫道:“收絲。”然後只見裴紅欞母子三人身上層層交纏的那根根暗銀絲線就簌簌而退——已收回了他們纏縛於他母子三人身上的利器。
瘟家班的班頭兒這時正在檢驗適才屬下所受之傷,他忽大叫了一聲:“停!”然後急對自在飛絲中頭領喝道:“外敵當前——這不是爲‘自在飛絲’所傷,這是針孔!像‘枯柳樁’魯狂喑的‘度劫’針孔!”他一語方罷,卻見渡頭口那坐在小杌子上的肥胖老人已大笑站起:“溫老三,你的眼力可真長進呀!沒錯,我魯狂喑息隱江湖近十載,想不到還有人認得我這‘度劫’一針。”他胖大的身影一立起,一隻老肉堆疊的手伸出,手裏卻拈了根與他身材極不相稱的細長的鋼針。可他口裏的溫老三與那自在飛絲中爲首之人卻不敢輕忽,雙目直盯着他手裏的那根細長的針——適才正是他出手偷襲,攪動了雙方爭鬥。瘟家班與自在飛絲中之人一觸之下,彼此傷損已近十人,如果不是溫老三心細,今日之局只怕就讓他得逞了。
溫老三仰天哈哈一笑:“我倒是忘了,你魯老頭兒與那餘果老可是鐵打鐵的刎頸之交。肖家孤寡,有他出手,又怎麼少得了你!”
自在飛絲中頭領更是惱他相欺在先,冷哼道:“餘果老何在?東密之‘絲’今天倒要領教領教你的‘縫雨’‘織風’之術了。”他與溫老三對望一眼——東密中人素不限制門中爭鬥,但如有外敵當前,一向合作無縫,這一眼之中,雙方已定攻守。只聽溫老三喝了一聲:“擊!”
自在飛絲中頭領卻冷叱道:“拿人!”他是命手下再次縛住裴紅欞母子三人。“千恩萬怨煩惱絲”馳名江湖,號稱東密“六寶”之一,一旦纏身,就是對手極強,也乏祕術爲之解脫。魯狂喑卻已一聲狂笑,胖大的身子飛躍而起,他不迎向瘟家班,反搶先向自在飛絲中之人飛來。他右手中度劫針一揮,左手已攬住了那飛襲向裴紅欞母子三人的一根絲線,靈巧一穿,當真從他的針孔裏穿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