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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笑道:“裳兒姐就是我們的姐姐呀,這裏——就是泥足巷了。”
小稚搖搖頭,看見外面一個店的招牌上有“漢口”的字樣。燒餅和湯這時卻已都端到了桌上,那孩子就不再理小稚,先餓鬼一樣喫了開來。小稚怔怔地望着身外這一切,脣角微癟,發起呆來:娘和餘爺爺這時到哪裏了?還有五剩兒、二炳——這還是他有生以來頭一次離開親人的照顧,心裏一悲,有一種好淒涼好無助的感覺。他肚裏雖餓,看着那些喫食卻喫它不下,木木地呷了兩口湯,嚼了幾下燒餅,卻見旁邊桌子上好特異地坐着兩個人。先引動小稚偷看向他們的,是他們兩人那兩雙特異的眼,一個黑多白少,一個白多黑少。那白多黑少的人喝湯的姿勢更是奇怪。這時正是下午,這小棚子裏沒什麼客人,只見那一雙眼珠白多黑少的人,捧着他手裏那碗胡辣湯湊在鼻下,口裏與同座之人說着話,手裏的湯碗上只見熱氣騰騰,那熱氣撲進他的鼻子裏,碗裏的湯就見少——這一碗湯他竟似用鼻子吸進而不是用嘴來喝的!見他如此異象,小稚心裏就不由一驚。他腦中不期而然跳起的兩個字居然還是:東密。
那眼珠黑多白少的男子卻用一雙手斯斯文文地掰着手裏那燒餅,口裏淡淡道:“白哥,你練功夫也不至於勤快到拉着我特意跑到這鬼巷子裏來練吧?你的‘鼻飼’之術我已見過了。這小巷子除了這碗胡辣湯,到底有什麼值得你特意把我遠從長沙招來要看的?”
那白哥手裏的一碗湯卻已見了底。他閉上眼,臉上有一種又痛苦又陶醉的神情,半晌道:“阿青,哥叫你來,可是爲了一樁大功勞。”
那阿青哂然而笑,一副不太當回事兒的樣子,那白哥這時像已緩過神,低聲道:“當一切,雪逝、冰消、風流、雲散……”他說這幾字時臉上神情大是詭異,語意悠悠的,話中文意與他的裝扮極不相稱。果然,那阿青神色就變了,一扯他袖子:“你是說……”
那白哥的臉上換了副矜持的表情:“我是說……”小稚正要認真偷聽他們的對話,身邊的小孩兒泥猴兒忽向棚外一抬眼,張口就叫了一聲:“裳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