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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小稚睡得很不踏實,不斷地夢到酒樓上那三個人的那一席談話。他知道他們是要害人,可恨自己救不了那個女子,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誰,又住在哪兒。
怕他體弱,又剛被江水浸過,商裳兒那晚就特意讓他睡在自己的閣樓裏面。後半夜,聽他翻來覆去直是睡不着,商裳兒忽輕聲道:“小稚,有事?”
小稚搖搖頭,他是個懂事的孩子,不想讓那麼累的裳姐再操心。只聽他輕輕道:“沒事。”
商裳兒笑道:“想媽媽了吧?”
小稚本沒有在想,被她一問,卻觸動了情懷,把頭藏入被子中,不吭聲了。
只聽商裳兒輕柔地道:“想就想了,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男孩子誰說就不興想媽媽呢——來,到裳姐這兒來。”
小稚聽話地來到她的牀邊,商裳兒輕輕把他拉進被子,讓他的頭枕在自己的腋下,輕輕用一隻手拍打着他。晚上的她卻也沒有餘暇卸掉脂粉。
小稚被她輕輕拍着,心裏一下下鬆了下來,一會兒睡着了。可他覺輕,不一時,又醒了,悄悄睜眼,偷眼看抱着他的裳姐,只見她那亂塗了脂粉的臉卻在月光下顯出一種說不出的靜好,輪廓極美。
她的頭髮被壓在枕下,月光透過那半吊的小窗瀉到這閣樓裏來,輕輕地梳吻着她白皙的脖頸。她正似在把什麼人兒想起,空空睜着盲了的眼,臉上那一種思慮,像是母親望着伏在案上睡着了父親的那種思慮——那麼靜,那麼淡,那麼氣宇悠悠的一種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