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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湍巖的功夫詭異深祕一至於斯。
小稚也算見識過好多位高手的出手了,如龔海,如餘果老,如胡大姑。但這一場消解之戰,卻也看得他瞠目結舌。
商裳兒羅衣重着罷,忽然變得好倦好倦。她無睹之目裏卻含着這世上最後最空茫的悲情,走近青弟白哥身前,她輕輕伸出一雙手,手中的藥粉和着那月光輕瀉而下,白哥青弟的身體就在那月色下消失融解,漸漸只剩衣履——這一場生命,這鬥不完的爭鬥,最後也不過雪逝、冰消、風流、雲散吧?
小稚忽有一種好同情的感覺,同情白哥、青弟,同情彼此那一樣有涯的生與無涯的憂慮:生究竟是什麼呢?——這場生,究竟又是什麼呢?
商裳兒卻在對着兩襲殘餘的衣履輕輕地用小稚所不懂的語言念着一篇《往生咒》,似是要把那白哥青弟猶未遠去的靈魂送入一個沒有爭軋、沒有苦澀的極樂之界。
小稚默默地聽着她脣齒間輕吐而出的聲音。
那像一句隱語——多羅多羅奄答波羅吽尼蜜——當一切,雪逝、冰消、風流、雲散……可這一句又到底是個什麼含義?
當早晨的魚肚白重又出現在那扇歪歪斜斜的木窗裏時,平庸而勞碌的一天又重新開始了。
小稚怔怔地睜開眼,裳姐卻已經起身,她的臉上又化上了那怪異之妝,那件雜錦壽衣極端好笑地穿在了她的身上,小稚卻再沒有一絲好笑的感覺。